决穆罗岱,万一哪天这个魔头忽然惦记起自己来呢?——可只靠手枪还够吗?
“婷婷,我的那把枪,还有那枚古钱,你放哪里去了?”陆澄问。婷婷是他逃出那个恐怖地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应该是婷婷送陆澄去的医院,处理了陆澄的随身衣物。
“那个下午我想通了先生对穆罗岱的暗示,又等不到先生回来,就赶去了女中。然后我看到垂危的先生,看到你的手枪打空了子弹,一定发生过什么战斗。我怕那把枪成为对先生不利的证据,就把枪藏在一个隐秘地方;那枚古钱,我就一直挂在先生的脖子上,希望这枚钱能像保佑我那样,保佑先生平安——咦,那枚钱怎么不见了!去哪里了?”
张筠亭没看到陆澄脖子上的古钱,又在陆澄病房的衣物柜里翻找了会,也没有结果。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钱的去处了。”陆澄心想,那枚古钱的确保佑了自己。它去了另一个地方,充当了陆澄回来的过桥钱。无论是藏枪,还是给自己挂保命钱,婷婷做的都很好!
陆澄想了一下,向婷婷微笑道,“一时想不到你要做的事情。就给我去带点生煎和粉丝汤吧。几天没吃东西,饿了。”
“嗯!”
婷婷前脚一走,陆澄便拔掉输液的管子,从病床上一跃而起。他脱了病服,在衣冠镜子前舒展僵木的四肢,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在脖子下面都是那个地穴老鼠啃噬的创口和伤疤。大大小小二十处,全部结疤愈合;脖子上缝了三道针。一处大动脉本来被老鼠完全咬断,现在看居然毫无损伤;脸上万幸没有一点伤痕,毕竟他是开咖啡店搞服务业的,不能长一副吓人的鬼样接待客人。
陆澄在病房的衣物柜里找自己的其他物品:
婷婷把《白帝行走伏魔录》和殉道者的照片都留在这里。陆澄原来的西服衬衫都被那些老鼠报销了,柜子里却有一套和自己体型相当的旧西服,里面有张便条,写着婷婷的字:“莲校长侄子的衣服,留先生用。”
陆澄穿起那套旧西服,给婷婷留了字条:“我突然有一件事要做。陪夜辛苦,生煎粉丝汤你自用。晚上九点咖啡馆见,带枪来”。他把《伏魔录》和殉道者照片装进一个袋子,悄悄走出病房。
陆澄四下走廊一瞧,似乎是没有什么穆罗岱方面可疑的眼线,真是当自己进了垃圾箱——穆罗岱会后悔的。
于是陆澄转到医院的公用电话处。
他是想起了一件事。
现在剩下的记忆里,自己有两个银行账户,一个是咖啡店的公用账户,一个是自己的私人账户(当然都是空空如也),可哪一个账户都没有自己作为怪谈小说家的那项稿费收支。也就是说,自己应该彻底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银行账户,而且那个账户的户名应该用了别的名字,所以自家的信箱里也没有其他银行寄来的对账单。
陆澄直接用公用电话拨了《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