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吃过这么差的食物,也的确吃不下,但这只能说明他还不够饿,再饿会自然吃得下。
小童带着遗憾却也没说什么的心情走了。
君离将“床”完全铺好时发现自己已经吃得下了,便拿了碗和箸吃了起来。
君离可以发誓,活了十一年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他三姐养的桀犬吃的狗食都比这好吃,肉再难吃也不可能比碗里这不知道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弄的糊糊味美。
君离尝了两口后便放弃了细嚼慢咽,转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长痛不如短痛。
三两口将一碗糊糊吞入腹中,君离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只得坐在刚铺的“床”上咬紧了唇齿,喉咙紧锁不让刚吃下的食物吐出。
兕子回来时君离都还没缓过来,沃西的日子并不富裕,但他是嫡子,也是幼子,又是病人,打小的衣食都有少昊跃过问,精细得不能再精细,在少昊跃九名子嗣中,他的衣食用度无一不是最精细的。
在此之前吃得最难吃的食物也不过是四五岁时在家太闷缠着少昊跃一起去巡视时在乡下吃的一顿氓庶家庭提供的麦饭,麦饭的味道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喉咙被生生割伤。天才一秒记住.co .co
肚腹的难受终于平复下来后没多久君离便听到了兕子的脚步声,兕子的脚步声很有辨识性,特别的轻,也特别的平稳,给人一种哪怕是泥泞沼泽也能如履平地的感觉。
“你铺了地方?正好,我寻了一些树枝枯草,再铺一层保暖又软和。”兕子将枯草放下的同时也放下了一只缺了一半的陶瓮。“我要了一些热水,你要不要洗漱泡脚?”
被迫走了这么久,脚不泡泡会很难受,尤其是接下来几天肯定还有得走。
兕子说的时候已经自己先行掬了一捧水将脸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她有点洁癖,在主营里没自由也没条件,只能忍着,但附营的条件比主营好多了,自然要将爱干净的好习惯捡起来。
君离点头。“多谢。”
兕子微微挑眉:“我是奴隶,虽然不是你的奴隶,但以你的身份实不必如此客气。”
君离微微一笑。“就算你是奴隶,你也不是我的奴隶,没义务照顾我,更别说你还不定是奴隶。”
兕子状似随口的问:“那你说我是谁?”
已经相处了两日,有了些了解,君离猜测道:“你能冒充辛子,怕是和辛子生得肖似,我猜你是辛襄子的私生女。”
沃西氏族方国不拘嫡庶都有继承权,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为尊,但也只有沃西会如此讲究,沃西以外的地方还是很讲究嫡庶尊卑的。
好比他的五兄少昊亓,是少昊跃与歌伎所出,若是在旁的地方,少昊亓莫说继承君侯之位,便是连合法的身份都不会有,只能是奴隶,但在沃西,只要是君侯的子嗣,哪怕另一半血脉不是人,也能拥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