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孩子....如今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讲故事呢。
乔对女人的声音印像甚为深刻,不是因为很好听,虽然的确很好听,而是....女人的声音是平静淡然的,但母子连心,他能感觉到女人平静淡然之下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悲切心情,带着点茫然的麻木的悲切,因为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人生下来会如此,又是什么造就了那一切。
醒来的时候乔觉得,如果将母亲换到常仪的位置上,必定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没有什么依据,就是下意识的直觉。
乔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想起的东西简单说了点,鹄沉默了。
有些事,不是当事人,的确无法懂。就好比他们这些屠杀王侯贵族的奴隶,哪个在世人看来不是反了天?不可理喻的疯子?
盗趾在猛攻了一旬终于放缓了步调,一口气攻了十天,奴隶军再怎么身经百战也有些吃不消了。
盗趾开始围而不攻。
扶风要塞历史上的每次陷落都不是要塞的问题,而是后勤问题。
要塞里有三千守军,而要塞又占据高低易守难攻,这也意味着粮草运上去也很麻烦,比吃饭是最合适的取胜之道。
为了抵挡盗趾,要塞里如今至少五千兵力,吃得更多,而扶风要塞后面澜州东北并无可以称之为粮仓的膏腴之地。
对此,奴隶军的高层都觉得不妥,一路打过来,他们劫掠了大量的粮草,虽然未来大半年都不缺吃的了,倒是不怕比吃饭。但防风侯一直在北边镇压叛乱,解决流民叛乱后若还有余力,多半会来追他们。
依常仪所言,不论是奴隶还是流民,于帝国的王侯贵族看来,都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要命的大患是西荒的太昊琰。
人族自建立以来只有一王,太昊琰打破了这一规则,若不能将太昊琰给剁成肉酱,帝国的凝聚力算是完了。
为了与太昊琰的战争,帝国从当年放太昊琰归国,太昊琰自立为王的那一日起便开始准备了,到了如今这一步,战车已经无法停止或是转向。
哪怕流民与奴隶的确很麻烦,但只要不妨碍帝国西征,那么帝国就会把疥癣之疾先放着,会先专注东边的羽族,解决沃州那边的隐患,然后才能放开手脚与太昊琰展开一场决定人族未来的决战。
流民与奴隶,待解决了太昊琰,不用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西边,不过是随手摁死的事。
前提的是两者的存在还没妨碍到帝国已经进行了几十年的战略。
因着云水是与羽族战争的重要后勤动脉,兖州的稳定很重要,奴隶军不能留在兖州,甚至不能停留太久,不然会让蒲阪专注东边羽族的时候放不开手脚,而有顾忌那就先解决后患。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疥癣之疾,但奴隶军还是很有求生欲的。
只有活着才能在未来重新打回蒲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