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巫祭芕已因杀害袍泽、盗窃坟冢等罪而畏罪自焚。
医者道:“就算你放得下脸面,她也不可能与你复合的。”
芕从不吃回头草,而长桑君....如果深爱一个人,就没能容忍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独占欲与爱是孪生子。
长桑君道:“至少她被下狱时我会在,也能做些什么,不至于等她出事很久了才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甚至,我要体验两次她死亡的痛苦。”
两次死亡的痛苦?
医者闻言怔了下,目光终于留意到了长桑君腰间的佩饰,紫色贝壳很美丽,但更吸引人的是那枚兕角符节,符节上的名字并非长桑君。
“她的符节怎会在你手里?”
长桑君回道:“她并未死于那场火,她逃了出去,我后来在青州又遇到了她,符节是她的遗物。”
医者沉默。
长桑君伸手将紫色贝壳握在手里,失神的看着贝壳上拙劣的图案。
芕是无法改变的,这是很多人的认知。
风流滥情且无情,情人遍天下,却谁都不爱,不结婚,也不愿为任何人生下孩子。
现实与时光却告诉他,芕并非不可改变,只是改变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长桑君起身去洗碗箸,救济村的规矩:每个人都有一副专用碗箸,只能自己用,并且自己洗,不能和别人的一起洗。
走的时候看到之前那个少年哭着独自回来了,乞求一张草席,他的大父趁他不注意时一脑袋磕石头上死了。
将碗箸洗好后,长桑君擦了手,将布罩重新戴上,正好看到夷彭送来大批的物资。
封锁线上有很多个救济村,每个救济村都很钱粮物资,这是个无意义的无底洞,周围方国的王侯贵族就没几个愿意掏这个冤枉钱的。即便是难得的几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愿意掏钱,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维持救济村的运转。
救济村最后能运转并维持,靠的是两大金主。
扶风侯,以及夷彭。
两位金主大父不仅掏钱,还出人帮忙维持救济村的管理和秩序。
又是出人又是出钱,自然不会是一心为善不求回报的大好人。
扶风侯要那些没有染上疫疾或是染上了却好了的青壮人口,这些青壮会带着他们没有染病的家人一同南下去扶风国,在那里,他们会被授予土地,成为扶风国的自耕农。
夷彭要的是那些被父母抛弃或是父母都死了,或是父母还活着,但将南下,为了身上有些钱财傍身,也为了减轻负担,便把孩子卖了。反正要的都是自己肯定无法在乱世中活下去,便是做奴隶也干不了什么活的孩童。
长桑君也不知道夷彭要那些孩童是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不管是做什么,那些孩童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