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有任何回应,要不了就会腐烂。”
嗣君闻言露出了惊讶之色,死亡这么可怜的吗?
想了想,嗣君表示,她以后每天都要来看这具尸体,看它怎么腐烂。
安的脸都青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画面。
嗣君的性格很倔,一旦她想做什么事,那就没人能阻止。
安知道一件事,嗣君是一个精力旺盛且很闹腾的孩子,这让她的两个乳母苦不堪言,最后其中一个被人买通偷偷喂嗣君吃药。后来这事被嗣君告诉了辛子,乳母被处死了,但嗣君也拒绝了新的乳母,自己断了人乳,开始用羊乳。
时下的观念,人乳胜于羊乳,只有实在是没人乳的人家才会给孩子喂羊乳,辛子自然想让嗣君好好用人乳,而最终的结果....看嗣君腰间盛着羊乳的皮囊便可知答案。
她想看尸体怎么腐烂,安自然也没辙。
嗣君说要看便是真的要看,每天都会来观察半个时辰,每回都会带着肉脯与饴糖。
嗣君的牙还没长齐,自然不会吃肉脯,肉脯是给安的,糖,这个是她自己的,但安眼馋时她也会分外不舍仿佛在割肉般的分安一枚圆滚滚的糖丸,让安瞧着的时候都忍不住心生罪恶感。
肉脯与糖都是好东西,但安要么吃不下,要么食不知味。
尸体的味道渐渐重起来的时候嗣君便不再近距离观察了,而是离得远远的,坐在门外观察,边观察边吃糖。
不论尸体是腐烂发臭还是长斑、生蛆统统不影响她嗑糖丸饮羊乳的胃口。
安,委实做不到对着尸体正常饮食,哪怕是不对着尸体了,她回了家也得几天没胃口,嗣君给她的肉脯与糖丸全都给家人吃了,更悲剧的是嗣君是每天都来看,她也不得不每天都陪着。
一个半月后进入了孟夏,尸体烂得更快了,很快便只剩下了幽幽白骨,安也饿得皮包骨头了。
反观嗣君,每天好吃好喝,身上的膘明显有增加。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嗣君对着只剩下白骨与些许皮革状皮肤的尸体感慨。
安沉默,是啊,这就是死亡,她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头回如此见证死人的腐烂。
嗣君问安:“我们所有人死后都会如此吗?”
安点头。“人死后都会如此。”
嗣君想了想,又问:“骨头也会烂的吧?”
安点头。“那是自然,只是骨头烂掉的尸体会更长一些。”
嗣君哦了声,疑惑的问:“那我们死后,有什么是能留下的吗?”
这个问题,安无法回答。
嗣君见此也没坚持要个答案,而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离开。“兕子很喜欢你。”
安笑看着嗣君,要的就是你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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