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是人族的根基。”
“礼崩乐坏难道不足以说明礼已过时了?”辛筝平淡的道。“过时了的,就应该扔掉。”
几百年的乱世太铁证,徐清昧着良心都没法反驳辛筝的前半句,遂问:“你又如何确定你的理念能取代礼成为新的基石?”
“不论我说得怎样信誓旦旦,祭酒也是不会信的吧?”辛筝轻笑。
徐清无言。
辛筝道:“祭酒也不知帝国日后当如何吧,既如此,何不且行且看,不到最后谁知道帝国如何才能重新安定下来?”
徐清默然须臾。“帝国很多人都在思考帝国日后当何去何从,但我总觉得,你是最危险的。”
辛筝为自己叫屈:“祭酒你对我有偏见。”
徐清道:“我见过很多充满理想的人,但无一人有你的冷血。”
理想主义者必热血沸腾,辛筝这种截然不同的类型完全不像理想主义者,但她又真的在思考帝国未来何去何从,而且看上去很有想法。
徐清无法用自己的眼光与经验来判断辛筝会带来什么,便只能靠直觉,而直觉....两个字足以形容她对辛筝的直觉:不祥。
辛筝不以为然:“理想很美好,但现实是冰冷的,热血成不了事。”
徐清笑。“你怎么都能理直气壮。”
“理不直如何能气壮?”辛筝坦然道。
徐清深以为,辛筝哪怕理不直也会气很壮。
“我不会改教材。”徐清道。
辛筝挑眉,这么好说话。
徐清继续道。“你的教材只有十年,十年之后学的便没了。”
辛筝也很无奈。“人手不够。”连后面几年的教材编纂得其实也不是很好,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
“我可以为你完善教材。”徐清想了想,又补了句。“十年之后要学的,若你没有头绪,我也可帮忙。”
辛筝不由道。“让你将礼加进去?”
“辛侯缘何对礼如此排斥?”徐清疑惑,哪怕礼崩乐坏证明礼已经不适应时代了,也不至于排斥至此吧?
辛筝默然须臾,没有解释,而是道:“你可以参与对教材的编纂,但不能往里面加任何关于礼的东西,并且必须我或我安排的人亲自审核后才能投入使用。”
徐清没意见,虽然自己是祭酒,但学宫的金主是辛筝,谁才是学宫真正的主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聊完了教材,徐清又聊起了夫子的人手问题,这年头识字的人少,自然,蒲阪乃帝国中心,识字的人口比例还是很高的。
辛筝很快就要出征了,关于学宫的事需要辛筝做主的徐清都想趁着她还没走一次性解决完,省得回头人走了自己哪怕有想法也因为没有权力而无能为力。
“你想从蒲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