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的肉汤,海碗里全是汤,肉块还没指甲盖大。
骊嫘看了看周围吃得津津有味的,连汤碗都舔得光可鉴人的氓庶们,忽问正和麦饼做斗争的辛筝:“你这工地上的民夫,有多少是贵族庄园里的逃奴佃户?”
辛筝回以一脸无辜的神情。
骊嫘道:“冀州的氓庶为了逃避徭役税赋往往会选择做地主和贵族的奴隶或佃户。”
辛筝随口道:“两者也没区别吧?”
不论是奴隶还是佃户,和主人都是人身依附关系,稍有不同的是依附的程度不同,盘剥得手段一个比较直接另一个温和点。
骊嫘道:“区别不大,但做奴隶,主人会出于对财产的珍惜而不让奴隶饿死,做佃户,收入虽然很少,却是稳定的。”
辛筝懂了。“给国府做事没酬劳,徭役兵役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王侯斗不过公卿贵族不是没有原因的。
骊嫘点头。“氓庶不想服役,便去做佃户做奴隶,但你给的更多....”
氓庶奴隶对主人可没有什么忠诚,谁给的多,便自动用脚做选择。
辛筝道:“我又不是他们的亲戚,他们打哪来的关我何事?只要他们干活勤快就行。”
“你已经妨碍到了别人的利益。”骊嫘道。“不论是贵族还是庶族的地主,根基都是土地,但没有人耕作的土地是没有价值。”
一棒子得罪旧有的既得利益者和新兴的势力,骊嫘对辛筝得罪人的能力很佩服。
辛筝笑容无辜而单纯的道:“可我只是兖州的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