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望乡因着数千年来的地形变化本身就已经成为了天险,倒也不必太昊琰修个千里城墙。
九州与西荒之间能够往来的垭口也就那么几个,而能让人走的更少,并且最终都是汇聚于望乡。不管是从西荒去九州还是从九州往西荒都必须经过望乡。
关隘依山而建,但经过九河走廊的惨剧,画旬再看关隘便不免觉得没那么牢固了。
人命很贱,却又很有用,九河走廊都不禁拆,何况望乡。
经过九河走廊的惨剧,画旬一撤出九河走廊便是对望乡的工事加固再加固,坚决要武装到牙齿。
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干活的军卒与龙伯,相处甚为融洽,夏蓦然怔了下,出神的看了会,直到从人来禀报画旬召见众将才回神。
画旬不是太爱开会,每次找人开会必定是有事,这次也不例外。
太昊琰不是很想和蒲阪死掐,起草了一份国书,大意请求谈和,她会去掉王号,恢复帝国诸侯的身份,甚至表示,可以不恢复侯爵,只做子爵,岁岁年年缴纳丰厚的岁贡。乞求蒲阪为了天下安宁,给予和平,战争太劳民伤财了,多少征人远离故土,埋骨异乡,让她忍不住涕泪涟涟。
言辞相当之恳切,甚至称得上卑微。
夏不由怔了下。
太昊琰不想打她能理解,但如此恳切卑微....太昊琰莫不是脑子被牛踩了。
再一细品,夏唇角微微勾起。
字里行间都没有道德,却句句都是道德绑架。
比夏更快反应过来的是画旬,几十年的枕边人,在场最了解太昊琰的莫过于他。
脸面罢了,若能换来谈和,那很好。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太昊琰并不想打,西荒的底子太薄了,需要的是和平发展的时间不是战火纷飞。
被拒绝了也没关系,蒲阪想打,甚至冀州很多诸侯也想打,但帝国,或者说人族从来就不是只有他们。
即便是在西荒,随着战争的扩大与惨烈,兵役军赋不可避免会一增再增,民怨是必然。
历史上因为打仗频繁,兵役军赋沉重到莫说底层活不下去,便是中层都纷纷破产,怨声载道,然后被干掉的国君委实不少。
有了这一封国书,西荒人族即便有民怨也很难针对太昊琰。
太昊琰也不想打的,但蒲阪坚持要打,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干坐着被人打吧?
可以想见,蒲阪若是拒绝谈和,西荒军队的士气会涨一大截。
一石二鸟,甚至多鸟,这很太昊琰。
画旬想借太昊琰的国书做点什么。
若蒲阪谈和,那很好,若蒲阪不愿谈和,也不会想到西荒前脚还在求和,后脚就打过去了。
这需要使者配合。
借了使节任务的清任听了画旬的意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