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然造反,搁在以前,死个族长就够了,但如今,除非是公族,否则不论贵贱,连坐全族是跑不了的。
无名将参与贵族中的势力大的全族都给抓了,只留下了那些小贵族们。虽然很想一块收拾了,但管理地盘需要人手,这年头识字的人太少,全杀了,靠这些年培养的胥吏根本不够。权衡一番后,无名只能留人一条生路——小贵族氏族只要将家主一家子交出来,旁支就可以算了。
至于旁支中由谁继承家主之位,这个等砍完了罪犯再讨论。
无名将行刑的地点放在了赤水之畔,邀请小贵族们前往观刑。
男丁皆斩,女子没为官奴。
饶是如此,最终需要斩的人仍旧超过了四千,让无名着实佩服贵族的生产力,可惜不合时宜的生产力注定浪费。
因为需要砍的头颅太多,找不到足够的刽子手,无名干脆让一部分军卒临时兼职刽子手。
斧头磨得很利,哪怕军卒不是专业的,多少也能弥补一点。
行刑场不大,一次只能砍二十个人。
因着无名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因而一队人被砍头前,第二队已经在排队了,第三队则是上台的路上。
人头滚滚根本来不及收拾,着丝绸华服的尸体被随意的清理到台下堆积避免妨碍后面排队的人。
人死后尸体是不会马上就凉的,要过两刻左右的时间才会彻底凉透,而在凉前,血液仍旧会流动。
逐渐变凉的殷红血液自腔子里喷涌而出,哪怕被清理堆积到一边了也仍旧在喷薄。
最底层的尸体被后来者的鲜血浸透,却没能吸收血液,血液在短暂的停留后继续向下没入土壤,被土壤所吸引,当土壤也喝不下时,开始想着河流的方向流淌。
赤水被染成了名副其实的赤水。
漠然看着曾经对别人生杀予夺,如今轮到自己被生杀予夺的贵族们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痛斥自己,无名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词汇太单调乏味了,骂人都不会骂,或者说,能够骂得这么优雅,不愧是贵族。
百无聊赖的看着人头落地,无名通过在心里点评贵族们的诅咒与唾骂如何如何以让自己不至于无聊得睡着,忽的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河流下游的方向。
她对生命气息的感应愈来愈敏锐了,通过观察别人的生命能够判断别人剩下的寿命,以及身体状况,但....怎么可能?
她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生命气息,若有生物能有这般生命气息,不得寿与天齐?
她见过的生命气息最强大的存在便是那个吸走了自己大量血液的诡异家伙,但即便如此,她的生命气息也没旺盛到这般程度,已然超出了人的范畴。
什么东西?
无名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一个人形的东西从赤色的河流里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