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弱者的利益,而你不能保证别人的利益,别人凭什么跟着你干?所以,混混们会庇护弱者,国家也会,只是前者的组织太小,所庇护的弱者非常的少,还都是歪瓜裂枣,而国家做为最大的暴力组织,它的成员囊括了每一个人,弱者群体更庞大也更复杂。”
安澜无言,这和她这么多年学的完全不是一个体系,但她又诡异的觉得,辛筝这套更有道理。
辛筝搂着安澜的小肩膀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
“什么?”安澜不解。
“暴力只能让人遵从,并不能让人理解。”辛筝道。“迫于暴力的遵从只是一时的,而让别人理解这么做的好处,看到好处,别人便会自发的遵循。”
“那你还?”
“因为我没有让他们理解的口才。”辛筝叹道。“我可以将稚童扔进官序里接受教育,如此他们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为什么。但成年人是要干活养家的,让他们去官序学习,不事生产,学会道理之前就先饿死了。我没办法让他们接受教育,又没有说服他们的口才,便只剩下了暴力这一选择。”
一边抓紧时间给安澜上课,辛筝一边将渚聚给转了一圈,又趁着夷彭不在突击检查了所有的账务公文确定夷彭每年给自己的工作报告和实际情况差多少。
突击检查完了辛筝优哉游哉的换了远行的大船去下一站——桓城。
桓焰的水贼已然发展为云水中上游最大的水贼船帮。
便如辛筝教安澜的,不管是什么暴力团伙,越大,秩序就越严格,哪怕是水贼,做到桓焰这种境界,船帮的规则和秩序和一个真正的国家差的就是一个名义。
这也让辛筝不得不亲自跑一趟桓城。
不同于严重依赖陆地上输血的夷彭列岛与横城,桓焰在前岁干翻了云水诸国的水师和豢养的水贼后对辛筝的依赖便与日俱减。
只要桓焰想,随时都可以独立。
理论上如此,实际上肯定没那么容易。毕竟辛筝不是圣人,除了辛国,她投入钱粮心血最多的便是水贼船帮,在船帮中也留了后手。
可桓焰若真的造反,哪怕最终能够解决,辛筝也得花大量的精力收拾烂摊子,这是她所不愿的。
她不是青婧,做为一个普通人,精力有限,不想将大量精力消耗在没必要的事上。
可她做为船帮真正的主人却从未露过面,哪怕有使者代为往来终究比不上本人,更比不上每次带领船帮出征取得胜利的桓焰。
天长日久,哪怕桓焰不想造反,船帮最终也会成为她的私兵。
坐在前往桓城的船上,安澜问辛筝:“云水最大的船帮是你的人,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辛筝反问:“你的护卫们都被我打发从云水上游逆流去辛国,如今你身边只有一个从人,你要如何利用这些情报伤害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