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也没解释。
辛筝除了强迫症还有被害妄想症,这种上楼法轻省是轻省,但笼子上面的绳子若被人弄断了,那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直接摔成肉酱。
十二层的整体空间不如下面每一层,只有坐席没有走来走去的小贩,但位置并不少,并有案几,案几上有酒荼点心。
花木与竹帘隔出了一个个厢房,隔音效果完全没用,但清幽感很足。
出了厢房还有一道走廊,蹴鞠看腻了也可以跑到走廊上推开窗户看风景。
十二层的高度,不管从哪个角度往蹴鞠场外看都是一片天地高远的壮丽。
安澜拿着票找到了自己的厢房,坐了没一会开幕便开始了,二十支队伍入场后辛筝拿着一份稿子的念了起来。
安澜嘴角抽了抽。
非常可以。
别人演讲靠自己的口才与才思,辛筝演讲靠稿子,稿子还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下面的官吏写的。
最早的几版稿子辛筝都拿给安澜看过,或者说,她拿安澜当标准,只要安澜看后表示看不懂在说什么辛筝便会将稿子打回去。
连着打回去二十几遭后下面给辛筝写的稿子完成了从辞藻华丽没有内容到辞藻华丽终于了有内容再到辞藻简练直白有内容的蜕变。
若非辛筝给的待遇太好,很难说为辛筝捉笔的刀笔吏会不会跟辛筝拼了。
最终的成稿通俗简练得稚童也看得懂也意味着根本没什么文才。
虽然写的人觉得这篇蹴鞠赋是自己写得最差的赋,羞于承认是自己写的,辛筝念起来却没有任何障碍,一篇没多少文采的蹴鞠赋念得抑扬顿挫,感情充沛,仿佛在念一篇传世的佳赋。
嘴角抽搐的不止安澜,所有知道这篇稿子怎么回事的官吏皆嘴角抽搐无言。
比之官吏,庶人们虽然因为头回见到有人拿着稿子演讲,但辛筝念得太好了,表现得也太理直气壮,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见识太少所以大惊小怪。
不论如何,辛筝最终还是通过念赋将气氛给烘托了起来,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和任务,成功下场,将赛场交给主持者。
安澜干掉一半的糕饼、全部的荼汤,考虑要不要饮点酒时辛筝终于爬完了十二层的楼梯寻来,看着跟在辛筝后面气喘吁吁的禁卫,安澜忍不住为之默哀了一瞬。
辛筝给自己倒了一盏熟水饮尽,笑问安澜:“我表现得如何?”
安澜想了想,回答:“很别出心裁。”
她以为辛筝让人写蹴鞠赋是为了宣传蹴鞠,结果这人将赋带来当演讲稿了。
“没办法,我终究不是真心喜欢蹴鞠,让我即兴出一篇美赋也太为难我了。”辛筝理所当然道。
安澜很怀疑辛筝哪怕真心喜欢蹴鞠也写不出美赋来,刀笔吏刚写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