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自己新一年的教材。不仅要抄得快,还要抄得好,至少不能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什么字,官序虽然免费提供学生纸,却并非无限制的供应,只给了非常少的余量,写废的纸太多,那学生就自己掏钱去买纸回来继续抄。
为了省钱,也为了日后拿着教材却不认识教材上的字,学生通常会先在沙盘上反复练习,练熟了才往纸上落笔。
虽然成品只有一遍,实际上抄了却不止一遍,以至于课还没上,教材就已经先背下来,充分证明眼过千遍真的不如手过一遍。
也就一年级好点,因为刚入学,都不识字,因而官序也没法压榨,便让高年纪的学生抄了再发给一年级学生,因为是给别人抄的,不用自己用,官序也会给酬劳,不是加鸡腿便是一些铜锱。
辛筝觉得这想法很有创意,也很有用。
安澜艰难道:“但每年抄教材已经很累了。”
“课外书不要求几天内一股脑抄完,上学期间再抄课外书也容易分心,就放在休沐时吧,休沐结束前抄完并交上读后感就行。”辛筝道。
辛筝都考虑得如此缜密了,安澜思考了又思考,想不到什么说服辛筝的理由,只能问:“那你准备让学生读多少课外书?”
“休沐时间是三个月。”辛筝心里算了算。“五到十卷吧。”
安澜有一瞬的沉默。“可休沐时还要做工呢。”
辛筝不以为然。“白天做工,晚上阅读便是。”
“先生你真不是人。”
“谢谢夸赞。”
安澜:“....”我真不是在夸你。
蹴鞠结束的时候辛筝已运笔如飞的写完了厚厚一摞纸,书法虽惨不忍睹,但书写速度辛筝着实难有人企及。
安澜见了,突然觉得学生们也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应该是官吏才对。
辛筝写的只是比赛比什么,大概放在哪个月份,其中哪些是国府需要的,真的落实这点东西显然是不够的,还有得完善,而完善和落实,并做出辛筝想要的结果来自然全靠官吏们。
典型的辛筝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至少也得持续三五年,甚至更久,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辛筝在未来的三五年里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帮辛筝收拾东西时安澜问:“明天还来看吗?”
“你想来?”辛筝问。
安澜摇头。“除非坐在下面的三层,不然不来。”
蹴鞠比不上龙伯的叼狼大会精彩,但辛人将蹴鞠玩得花样百出还是很有意思的,就是看不太清。
“你要有空可以自己来的。”辛筝道。“你是大孩子又不是奶娃子,这点自主权还是有的。”
安澜想了想自己每天的学习量。“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