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情况,想打也打不起来。
年轻的新州牧想收复失地也得重新练出一支军队来,不然再天赋异禀的军事天才也没法单枪匹马赢得战争。
靠三寸不烂之舌退敌灭国的那是谋士是说客,不是将军。
至少,十年内打不起来了,这是好的判断,然后,君离前脚继位后脚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少昊亓的身后事是少昊君离操持的,倒不是因为两者是兄弟,少昊亓膝下有三子四女,其中大半已成年,还用不上兄弟顶上。
少昊部的传统,前任族长不管有没有子嗣,他的葬礼都必须由继承人操持。
少昊君离在少昊亓的葬礼上写了一篇非常出彩的悼文,一篇与其说是悼少昊亓一生功绩,惋惜其盛年而逝,倒不如说是挑拨仇恨激发耻辱的悼文。
好在事后得到了那篇悼文的抄本,着实写得慷慨激昂,热血澎湃,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数了数先祖筚路蓝缕开发沃西的艰难,历经百代才有如今的沃西之地人族城邑遍地的盛景。
核心思想就一个:北疆二十余城沦陷,君王战死,这不是个人的耻辱,这是整个少昊部的耻辱,如此奇耻大辱,焉能不报。
悼文写得很好,当得上传世佳作,可惜与会者大多是老狐狸,热血比不上实打实的利益。
或者说,新君想出兵雪耻,可以,先站队。
守旧派与变法派好不容易才暂时消停,少昊君离如何能站队?
他不站队,左不过是两派拖个两三年再打起来,他若站队,马上打起来。
意识到新君死都不肯站队,并且连山果来了后就没走,两派也不好逼新君表态。
倒不是当着人老娘的面逼她儿子不君子,君子不君子可比不上实打实的利益,没人有义务为了别人老娘的心情就放弃对自己利益的诉求。
问题是这个老娘是连山果,巫咸殿的三祭巫之一。
巫咸殿祭巫的心情还是要顾虑的。
一方不肯表态站队,两方没法逼新君表态,最终只能不欢而散。
至此,只是一个过于年轻且热血的君王的莽撞,然而,这只是少昊君离整出计划的开幕,并非终结。
将少昊亓埋了后少昊君离马上开始了国君巡视全境的旅程,这是每个国族都有的传统,只是这年头出远门委实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活动。
大部分国君都不想受这罪,因而要么所谓巡视四方只是在国都周围转转,要么就是干脆连台城都不出去,废了这传统。
台城里金碧辉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有什么,干嘛要出门受那活罪?
少昊部仍旧保留了这一传统,并且每一任州牧继位后第一件事是安葬前任,第二件事便是巡视四方(若是战争时期则推迟至战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