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贼,身上有穷桑国当年夺嫡的公子的信物。
易子而食析骨而炊甚至吮枯骨求生在这年头都是很常见的事,但导致它发生的不是人力无可为的天灾,而是人祸,那心情就不会只是无力了。
上位者的权力争斗,最终死的确是同权力八竿子打不着的氓隶,凭什么?
桃夭蹙眉,穷桑国夺嫡,吃饱了撑的跑来祸害辛国?
默默在脑子里捋着思路,但知道的太少了,桃夭也无从判断怎么回事。
不过能够登上邸报,多半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辛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捅出来?都过去二十年了。
何况辛侯与穷桑侯的婚事正在如火如荼的筹备中。
仲春时青阳国灭,疆土被穷桑国与浮国瓜分。
战争结束后穷桑国便全力投入了婚事筹备中,因为婚礼双方都是国君,跑到彼此的地盘太不安全了。鉴于此,国君之间合婚,都是在边境或是某个中立的附庸国举办。
举办婚礼自然要有场地,这个场地肯定不能借别人的,或翻新边境的旧行宫,或营建一座新的行宫。
旧的行宫不够气派,两国商议的结果便是盖个更气派的。
桃夭乘船自云水而下时有在樾西平原南部,云水北岸看到两国边境正在施工的行宫,婚礼定在明岁孟冬,为了赶进度,两国都选择了压榨工匠役者。
不同的是,辛国让自家工匠役者拼命干活的同时,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工钱也给得足。而穷桑国,累死征人无数,甚至引发了暴乱。
这个节骨眼上捅出这样的陈年旧事,桃夭思索了片刻,辛侯莫不是要悔婚?
可如果要悔婚,为何还要营建成婚的行宫?钱多了没地花所以扔水里听响?
可不是要悔婚,没有辛侯的批准,这样的消息不可能出现在邸报上。
同伴拍了拍眉头紧蹙的桃夭。“先生你怎么了?”
“我在想,辛侯与穷桑侯的婚事会如何。”桃夭说。
同伴愤慨道:“穷桑国干了这么缺德的事,大君怎么能再和穷桑侯结婚,肯定要黄。”
桃夭思忖道:“你觉得这么笃定,我反倒觉得不会黄了。”
同伴愣住。“难道大君还真要和穷桑侯结婚?”
“就算是穷桑国放的火,那也是前任穷桑侯,不是现任。”桃夭道。
“老子那么缺德,生出的儿子能是个什么东西?”车夫道。“大君肯定不会和穷桑国的狗东西结婚。”
桃夭不解的看着车夫。“大兄怎么这么笃定?”
“不瞒你说,我是当年那场饥荒里活下来的人。”车夫道。“你是不知道当年我们当年有多苦,家家户户不是易子而食便是遗弃幼崽,若非大君后来收养被遗弃的幼崽,又从穷桑国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