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穷桑侯死了,穷桑国还能再立一位国君,辛筝死了,辛国想立新君都不知道立谁。
为了辛筝的安全,辛国格外严谨,不仅用于成婚的行宫选址方便跑路,最近的地方还安排了军队接应。
行宫中心是一座祭坛,国君的婚盟是两个国家的结盟,结盟乃大事,需得祭天,要祭天就得有祭坛,久而久之,国君的正婚礼干脆放在祭坛上了。
正婚礼与祭天加在一起的结果便是正常的合婚流程繁琐程度是一,那两个国君的婚盟就是三,一加一除了等于二,也可能大于二。
流程之繁琐,走完之后哪怕是健壮的成年人也得累趴下。
正婚礼的前一天,新郎新娘抵达行宫外为第二天的正婚礼做准备。
辛筝被拉起来梳妆打扮时瞅了眼天色,满天星斗,夜幕深沉。
婚礼行头妆容至少要折腾两个时辰,一直将婚礼流程扔一边的辛筝被迫一边被人摆弄一边听侍者恶补婚礼流程,听到那繁琐的流程顿觉脑仁抽痛得厉害,估摸着这听着就很累的繁琐流程是历史上国君婚盟上新郎新娘很少闹幺蛾子的缘故,着实没那个力气。
吉服终于换好,流程也听完,天也亮了。
虽然正婚礼当天不应该吃东西,但辛筝是国君,因而还是抓紧时间用了一顿朝食才正式开始走婚礼流程。
终于走到共饮盟誓之酒时已是日昳末,烈日炎炎。
滤过许多次没有任何杂质的美酒自同心樽中注入铜爵中,新人饮下盟誓之酒,司仪再颂念祭天的祝文,大意为辛侯与穷桑侯要结婚了,两个国家从此以后亲如一家,请神灵祝福夫妻俩长长久久。
等祝文念完,将写着祝文的缣帛投入铜鼎中烧掉,辛筝与穷桑侯便算结为夫妻了,算,不是真正,真正成为夫妻还得三月告庙之后。
根据古礼,婚礼后夫妻是不能马上行房的,必须等三个月后,告了庙才成为法理上的夫妻。
未告庙,法理上便不算夫妻,随时可以收拾行囊分手,都不需要走和离流程。
原因辛筝推测是怕新娘在成婚时已经揣了崽,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确定新娘有没有揣崽,故而不能睡,睡了就说不清了。
但婚礼是结盟,结盟这种事迟则生变,国君更不可能长期在外,因而很多情况下新人都是不等三月告庙便行房,至于新娘在婚礼时肚子里有没有别的生命,要么赌新娘的人品,要么新人在婚礼的一两个月前便赶至成婚的地点,一边为婚礼做准备一边派名医诊平安脉。
饮下美酒,辛筝与穷桑侯含情脉脉的对视,宛若最深情的有情人。
尽管穷桑侯努力的捯饬过了,实际年纪也比辛筝要小,但可能日子过得太难,穷桑侯有不少白发,哪怕他用墨将头发给染了,但辛筝还是能闻到墨臭,看到他发根处星星点点的白色。
辛筝却不受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