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故国不在,鯈这样的人莫说与濁山姮结婚,连当侧室都不够格。不仅仅是出身问题,更重要的还有立场。
看气氛不太对,濁山姮开口道:“天色不早,我们就出发了,彭生与宗族便都拜托宗伯了。”
道别后濁山姮与鯈上了船,将顺流而下至冀西脚下,再经岷山栈道进入宁州。
俩人才走彭祖便忍不住想他们了,晚上哭了许久,族老怎么哄都没用,第二天早上更是拿着一封信让族老给自己递出去。
族老:“....”递信在哪都能递,但收信是需要一个固定地址的,在抵达蚕邑之前那俩人的位置就不会固定,这信怎么递?
族老觉得荒唐,但彭祖坚持,甚至以为族老是舍不得邮费,抱出了自己的储蓄罐。储蓄罐很沉,可以看出彭祖攒钱攒了很久。
族老无奈,将储蓄罐推了回去。“这不是钱的问题,算了,我给你递,递到蚕邑,但他们要等到了蚕邑才能看到书函。”
彭祖也不介意。“能递就行。”
“钱你拿回去,你攒点钱也不容易,自己留着买吃的,递个信也要不了几个钱,我还出得起。”
通过邮驿递书函与物品的价格根据重量、距离而定,重量越重、距离越远就越贵,一封书函并不重,但从汜阳到蚕邑距离何止千里,邮费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但濁山氏哪怕不再是公族也是绵延了四千年的古老氏族,家底厚,哪怕递信去炎洲都不是事。
彭祖哦了声,将储蓄罐重新抱回怀里,不论如何肯递信就好。
在官序读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反正没几天彭祖的劲头就没了,天天写信官序教的字都是自己认识的,学得太无聊了。
看图识字,字都是认识的还不是最无聊的。
最无聊的是没有小伙伴一起玩,在迷糓郡时彭祖每天都有许多小伙伴一起玩,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蟹,如今都不能了。
一来官序功课很重,不算吃饭、课间休息、午睡以及上午武课、下午蹋鞠课的时间,学生每天上课时间长达三个时辰又六刻时间。令人着实怀疑课程表的制定者是否专治熊孩子,一天的课下来再熊的熊孩子也累得只能趴在书案上要死不活。
二来彭祖找不到人玩,氓庶幼崽对这些旧贵族出身的同学纷纷敬而远之,就怕哪天一起玩着,然后同学就被人带走,很伤感情,也容易落下阴影。而贵族幼崽们,只能说玩不到一块去,走路都要走得有韵律,跟个野孩子似的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蟹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这些旧贵族出身的幼崽有不少是排挤彭祖的。
无聊的上学持续到第十天时彭祖与人打架了。
蹋鞠课时彭祖被几名旧贵族的幼崽邀请一起玩鞠,结果开始没多久就反复蹋鞠砸脑袋砸身体,给幼崽用的蹋鞠并非常见的外□□革内塞毛发或米糠的鞠,而是藤与竹编的圆球,砸到身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