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绝不至于下死手。
若州徐家,大华武林第一世家,倘使还有得选,江湖上没有任何门派愿与之为敌。
初入江湖的徐簌野如龙入海,恣意轻狂,潇洒不羁,很快便闯出了名头。然,没多久,他便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危局。
衢州的望川江宽逾千丈,每年四月初会有那么几天潮水涨得特别厉害,传言其“波涛翻滚,浪鸣如雷,气吞万里”。
那是徐簌野离家的次年,刚好游历到附近,自不会错过如此奇观。
观景台上游十余里处有一间无名酒肆,管事的是对矮瘦老夫妇,瞧二人的面相并不甚友善。
“也难怪此间生意冷清如此了。”徐簌野腹中空空,也就顾不得“不讨喜”的店家了,上了酒菜便大肆吃喝起来。
老夫妇神色虽然阴翳,做的饭食却很是美味,酒也顺口得不得了,像是吃多少都不饱,喝多少都不醉。
吃多少都不饱,喝多少都不觉得醉。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
再好食的饭菜,寻常人三两碗入口也就饱了。醇厚呈琥珀色的老酒,一坛子灌下去,万斤巨象也要醉了。
徐簌野却没有。他吃了很多肉,却未觉得饱,喝了很多酒,却没觉得醉。
直到那对老夫妇手执明晃晃的短刀从后堂行来......
这时徐簌野才发现:自己的肚子胀大了一圈,脚下虚浮无力,内气难聚,连站都站不起来。
“吃饱就上路罢,你这百十斤骨肉就当抵了那包迷魂散的银钱。”老汉有些不乐意地说着。听他的话风,显是要杀了徐簌野做肉食吃了。不过,瞧其神色,以一包迷魂散换徐簌野的体躯并不算甚么值当的买卖。
的确,徐簌野个子虽高,体格却不健硕,满打满算也就百三十斤的样儿。
“唉,没啥吃头,全是瘦的,老婆子我的牙口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听着二人的话,徐簌野惊得几乎要尿了出来。他自然明白,人都是会死的,但作为肉菜被这二人吃掉,这种死法......他一万个不甘心!
紧要时刻,他拼尽全力才聚起一股内气,“噗”地一声把圆鼓鼓的肚子吐了个干净。一坨食靡骤然喷洒袭来,食人二老避之不及,被淋了满身。徐簌野凭着那一口气,身上挨了四刀后才将二人诛杀。
就武功而言,那对食人老夫妇并算不得高手,徐家看门护院都比他们强些,但那日,但凡他晚了一个呼吸逼出肚中毒物,便不可能活下来。
再后来,苍山之巅力战“江北淫魔”无色无相和尚,二人拼至力竭,最后双双坠崖,好在是拉了那胖僧做了垫背,才留了半条命。
又后来,他在琅山与一老村医采药,恰好碰到一条极其罕见的“血蝮”。追捕毒蛇时进了一山洞,在其间被数百毒蛇围困,仓惶间失足踩空落入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