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定能吃出记忆中的味道来,文字就是这样,让想象力无限勃发,仅仅如此,已经让生活增添了很多的趣味了;
再说,有我陪着你,那杨梅的滋味应该也会有所不同的吧。”
“嗯,也对,记得学到《一碗阳春面》的时候,我回家问老爸,什么叫阳春面,他说不知道;
后来他问了很多厨师,最后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说,‘阳春面就是清水煮的白面条,手工面,最原始简单的面,没有一点菜花花,这样说来,老爸我很早就给你煮过阳春面的’;
我都被他的解释打击了,觉得他一定是糊弄我,那时候我就想,等有一天,一定专门去日本吃一碗传说中的阳春面。”
桑红说着咂咂嘴巴。
宋书煜这才终于哈哈笑出了声:“你真逗,去日本就为了那碗阳春面的话,你恐怕更要失望了。”
“怎么?你吃过?”
“嗯,你爸爸说得没错,就是那什么菜都不放的白面条。”宋书煜咧着嘴兀自笑个不停。
“你骗人,鬼才信。”
“这个哪里需要骗你啊,其实坐到日本吃那碗阳春面,只是特殊的体验,吃的是文化;就像咱们大街上卖的肉夹馍和汉堡店里的汉堡相比,营养差不多,可是价钱就差多了,多也不过就是多了那片生菜,这都是不同文化背景的食物;难道你读了《我的叔叔于勒》就一定要去法国尝尝于勒落魄时候卖的牡蛎?”
宋书煜总结得很到位,反问得很巧妙。
桑红傻眼,嘿嘿尴尬地笑笑:“额——你怎么知道我有过这样的念头?”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劝你还是品尝止于文字的好,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去编一本菜谱,更容易把你拐跑。”
宋书煜说得相当认真。
桑红耸肩偷笑,埋头喝粥。
宋书煜回想她说话时候的神态,不由揣测她话里传递出来的信息。
什么样的家庭,能那么小就让孩子做饭?
妈妈呢?一家三口的预想中没有把她排除在外,估计身体非病即弱。
什么样的男人,能忍心责骂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女孩,估计看着她挨饿,心疼一定大过生气,自责一定大过悲伤。
当时,他以为她父母不过是秦洛水手下的商户,贪图赚钱的机会,让她攀附过来的,如今,恐怕其中另有隐情,抽空一定要问问清楚。
“现在的女孩子,会做饭的不多,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好手艺骄傲过?”
宋书煜好奇地问。
桑红扒着饭想了想,说:“做饭炒菜时,只是希望饭好吃一些,妈妈能多吃点,至于一家人开饭馆的事情,我知道爸爸是哄我的,怎么可能开得起?而且那时候,我压根儿就不曾想过自己会有离开家的那一天,会有进入大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