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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人觉得嫁给他就是有所图一样,那样,让我有些抬不起头。”桑红小声地说着。
“哈哈哈,什么抬不起头?女人依靠自己的男人生活,多正常的一件事,结婚生子,持家教子,这才是能带给女人幸福感、成就感的职业。”
“……”桑红觉得囧囧然,这代沟不是一般的深啊!
“干嘛那么为难自己?女人需要做出什么事业?但凡像是史书或者各行各业能留下名字的女人,哪个不是血泪辛劳、孤苦无依换来的?
林巧稚了不起吧,把一辈子都献给了医学事业,一辈子经手接生的娃娃都快能住满一座城,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难产,几乎一尸两名,愣是林医生给救活了,逢年过节妈妈和我总是去给她拜年;
可是,我发现她除了事业和虚名,老去的时候,连一个对象都没有处过,谁都活一辈子,最好的活法就是,别人怎么活咱们就怎么活,干嘛非得那么苦着自己?”
桑红有些傻眼,这老司机也太能瞎掰了,连这么了不起的为新中国医学做出巨大贡献的女人,都能做出这样的评价!
话说如果这个女人也和普通女人一样回家相夫教子,他哪里能活到现在在车里和她闲着胡侃?
当即就觉得他的话怎么都无法入耳。
那老司机是什么人,天天开着出租车在街上转悠,他什么人没有见过,当然能瞧得出桑红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就闭口不再多言。
车子晃悠到了古文化聚集的一条街道附近,桑红眼睛一亮,就喊了停车。
司机当即就踩了刹车,停住了,侧头一看,路边闪亮的招牌上边滚动着的五颜六色的字符,竟然是市内绝无仅有的一家皮影戏演出馆。
桑红从包包里拿出钱,付了车费,然后看看转过身要离开的桑红,又说了一句话:
“小姑娘,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最好问问你爸你妈,我们这样年龄的人,说话都是很老土的,可是,老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爸你妈总不能害你吧。”
桑红顿时觉得心底一亮,可不是嘛!
就开口道了谢,转身离开,不再觉得天昏地暗了。
她又不是孤儿,她有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问他们的主意,然后做为参考,是不是更靠谱一些,毕竟这是她最亲近的亲人,最可信赖的人。
她忽然想到了,前些天回家的时候,妈妈还和她说过院里的小雨,那女孩子和她从小就是同学,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出去打工,就在外边认识了一个打工仔,家是湖南岳阳的深山里,家里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她悄无声息跟着那打工仔私奔了。
后来,生下孩子后,带着老公孩子一起回家,瘦老得简直像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一住下就哭着喊着不愿意再回去,可是都成了一家人了,不回去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