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任何的节日气氛了。
她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座城镇,找到了镇上最好的饭店:
新年就要有所表示,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新年。
店里灯光明亮,餐桌虽然擦得很干净,可是油腻的痕迹轻易就能看出,菜单印制得还算漂亮,只是已经被人翻弄得卷了边。
店里的服务员穿着制服,饭馆的经理甚至还系着领结。
“现在点菜吗?”经理很热情地过来招呼,这里已经很靠近西部了,桑红这样单薄瘦弱的亚洲人的面孔,他很少见过。
“水果色拉、蔬菜色拉,烤奶酪,果汁,鲜嫩的小牛肉,都要半磅的分量。”
桑红很熟练地用英语点菜,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国外点餐是按重量配给的,而且她也吃惯了奶酪的味道,因为这对孩子的骨骼发育比较好。
她的口音是跟着电台的主持人练习的,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够显示地域特点的口音。
当然不带任何地方的方言特点,就代表着她文明的大城市。
“好的,请稍等,请问您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吗?”经理微笑着问。
“谢谢,我只是路过。”桑红无意搭话。
“今天晚上你似乎只有留宿在镇子里了,希望你不需要搭便车赶路,这两天天气预报会有暴风雪,您最好安全地呆在镇子里等暴风雪过后再做打算。”
经理很殷勤地表示关切,比较这样的严冬,孤身赶路的年轻女孩子,会让人心生怜惜。
“没关系,我自己有车。”桑红表示自己随时可能离开。
“这样的旅行挺好。”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把餐单往厨房里送。
这样的旅行挺好!桑红听出讥讽的意思。
所有的旅行者都有目标,或者需要遵循的旅程逻辑——离开,归去,每一次经历都会有收获,可是她却像是公路上流窜的一只小白鼠,一个没有目标,没有栖息地的流浪者,一个需要搭便车逃出城镇生活的失败者。
我现在落魄得就像是一个搭便车的家伙吗?
桑红被对方这样的询问惹得很惊异,但是当她走进酒店的洗手间的时候,镜子里的消沉形象让她触目惊心。
她有多久不曾照过镜子了?
似乎从逃亡开始,她就不再照镜子了。
她的小脸苍白,因为忽略了保养显得光彩暗淡,鼻梁上似乎浮着几粒微小的雀斑,面部有些浮肿,这得益于她近来越来越大的食量,曾经波光潋滟的水眸带着红血丝显得疲惫无力、毫无光彩。
蓬乱的短发已经长长了很多,最长的地方,都能触及她的肩膀了,摸在手里觉得黯淡干涩如同枯草。
这样的发型,如果搁在往常她那唇红齿白的小脸上,会显得很酷,可是,现在搁在一张明显地带着堕落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