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必须睡觉了,不然黑眼圈是饶不了我的,一夜好梦,明天我就会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暴风雪中,晚安,我的——好朋友。”
菲尔丽的声音在黑暗里幽幽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真诚。
“会的,你那么优秀,晚安。”桑红回应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关上。
桑红到第二天早上十一点才睡醒,她誓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过分的疲劳让她浑身都是困倦的。
她推开卧室的门,满以为会看到菲尔丽还昏睡在她的碎花沙上,但是,沙上没有人。
桌子上的车钥匙也不见了。
“菲尔丽?”桑红试探着喊,觉得她可能在洗手间。
没有回应。
她走了,这女人连张纸条都没有留下。
桑红无语,她今天要走着过去往报社送照片了。
瞧瞧,这就是善良的代价,把自己的车留在路边酒馆的停车场,然后搞到没有车代步的下场。
桑红到了厨房,锅里有热腾腾的粥,她勉强地吃了半碗就放下了。
穿好衣服,她走进了暗房,昨天拍摄的赛场照片已经晾干了,她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挺好,动作神态抓拍得很好。
她关灯之前视线随意地扫过了放昨晚那叠照片的干桌,她眨眨眼,几乎昏倒,那一叠子甜水镇人的脸照片全都不见了,一张不留,是的,桌面空荡荡的,她不会看错。
桑红顿时惊慌失措,她急得在客厅的地板上跳脚抓狂,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可是她迄今为止忙碌得最久的心血,她几乎投入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当然不包括数不清的报废胶卷。
她懊悔自己不该去管闲事,不该和一个精明的女画廊主打交道,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扮演好人,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
菲尔丽为什么要拿走那些照片?
桑红善于联系的敏锐大脑离开出现了十几种可能性的情节,几乎让她狂,她想到昨晚菲尔丽看似好奇的问话,似乎藏着玄机。
她想要据为己有?笑话,自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摄影师,她压根儿就犯不着用这样的手段,难道自己真的是天才,让她一看作品就想疯狂地据为己有的天才,见鬼吧,桑红自己这样想着就笑了。
她翻出包里的通讯簿,然后拿了零钱就去街上给她打电话,心里想是该买个手机了,虽然经常没有信号,不过在这镇子里找个人会方便许多。
走出公寓,停车场上果然没有菲尔丽的车子了。
桑红故意忽视掉这个让她窝心的细节,直接去打电话。
街上的电话亭里没有人,桑红快步过去,投币拨号。
和她通话的是画廊雇佣的女大学生店员,告诉她菲尔丽不再店里,对方询问她姓名和电话,记下后说等菲尔丽回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