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粥放了下来,而后是一盘包子。 “小客官,您吃好的咧”伙计说道。 夏昭衣一笑,学他的语气“好的咧。” 伙计笑着离开,夏昭衣从筷筒里面取出一双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很轻的在热粥上面搅拌。 这是她今天吃的第三餐早饭了,这是又换的一家。 热气从粥里腾腾冒出,她安静搅拌着,同时听着四边的说话声。 鸡毛蒜皮者多,论天下国事者少,但大概形势,是能听出一二的。 邻桌有人提及了几句定国公府,没有人拦着他,似乎不是什么避讳。 佩封的情况也被人提及了不少,但是提起的时候,都带上了“瘟疫”二字。 粥慢慢凉了,旁边的人换了几桌,夏昭衣起身在桌上放了十个铜板,拿了两个包子走了。 相邻两条街的小叫花蹲在角落里面,身前的碗儿缺着一个大口子。 他饿的难受,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酒楼,想着快到天黑,好发一些剩饭剩菜给他。 一个包子被一只白净小手放下,小叫花忙抬手去抓,先塞一口到嘴里,再抬头看看是哪个好心人。 小女童站在他跟前,看着他嘴里的包子,无奈道“你也不怕这包子有毒,你就往嘴巴里面塞。” 小叫花几口将包子吞下,都顾不上嚼,而后擦着嘴巴,看着这个女童。 “我还有一个,你要是不是”小女童又道,手里面当着还拿着一个包子。 “要”小叫花说着,伸手要去夺。 小女童一下子避开,变戏法似的,包子出现在了她另一只手上。 “想要可以,我同你打听几件事,你如果能说的详细,我可以请你吃一顿大鱼大肉。”夏昭衣说道。 “好好好”小叫花忙点头。 旺来福客栈后面有一个大湖,湖上画舫来回,湖对岸似有一个金秋小诗会。 不为生计奔波来回的才子佳人,好些人都在对岸,才子折扇轻摇,一身风雅,佳人窈窕淑女,举止端庄。 大多数目光都在他们身上,才无人会去管那边桐树下走来的一对衣着简陋的小儿。 小叫花的目光离不开女童手里的包子,眼睁睁的瞅着。 女童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就将包子递了过去。 小叫花一把夺走,不过舍不得吃,就捧在了手里。 “我这还有很多铜板,”夏昭衣说道,“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答一个,我给你一个铜板。” 小叫花看着她手里捏着的铜板,觉得颜色好看极了“你问,你问” “定国公府,为什么被抄家” “啊”小叫花一愣,“你怎么,问这个” “你回答就行了。” 小叫花皱眉,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女童。 缓了缓,小叫花说道“好像是说,跟宁州潘家有关” “宁州潘家”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我就知道从听说定国公府出事,到他们被抄家灭门,一共也才三天的时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夏昭衣点头,听到“灭门”二字,像银针从耳朵里扎入般难受和钻心。 她将一枚铜板递了过去。 小叫花忙欢天喜地的收下,便见女童的手指里面又多了一枚。 “灭门是怎么灭的”夏昭衣艰难的问道。 “什么怎么灭” “是赐酒,还是白绫,还是砍头” “砍头呀女眷流放,男的砍头,就在盛景西南那边的大刑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