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便先去看看。” “好。”夏昭学应道。 林德朝门外走去。 潘斌华同夏昭学揖礼告退,被夏昭学喊住“且慢。” “世子何事”潘斌华垂头问道,从头到尾不敢去看靠墙坐在床上的年轻男子。 “醉仙楼的事,”夏昭学说道,“醉仙楼,死了多少人” 潘斌华心下一咯噔,不敢说。 “死了多少人”夏昭学又问。 “二十一二吧”潘斌华轻声说道。 沉默一阵,夏昭学说道“去醉仙楼动手的,是方观岩的人吗” 门外就站着那些守卫,潘斌华根本不敢出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夏昭学又不说话了。 潘斌华等了一阵,抬眸朝他瞄去一眼,见他眉宇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世子”潘斌华说道。 “将门关上。”夏昭学说道。 潘斌华一愣,他可不敢去关,外头还有人。 “关上。”夏昭学声音浮起已经少见了的严厉。 潘斌华抿唇,转身将门关上,看了那些守卫们一眼,还有站在外头等他,一脸不解的林德先生。 潘斌华回身走来,说道“世子。” “醉仙楼后院杂房关押着一个男子,”夏昭学很轻的说道,“方观岩是否拿这个男子去对付沈冽了” 潘斌华顿了下,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沈冽呢,如何了” “我不知道” “方观岩回来了么” “早便回来了,今早去了前线,现在还在那吧。”潘斌华说道。 夏昭学迷惑“前线” 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潘斌华忙捂住嘴巴。 “什么前线”夏昭学看着他。 “就,就前线” “潘斌华。”夏昭学语声变厉。 潘斌华不知如何是好,顿了顿,忽的一跺脚,说道“前线,就是永定门,城外都是流民,全是人,遍山遍野都是人,这些流民想进城,但他们哪里能和那些宿卫京师们斗,所以世子,你,你懂了吧。” “老师要去组织那些流民”夏昭学说道。 潘斌华讪讪,用力点了下头。 “她真的疯了。”夏昭学说道。 “不是的,世子,”潘斌华说道,“现在起事未尝不可,皇上他,他跑了带着文武百官去河京了” 夏昭学俊容没什么表情,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在他耳中仿佛喝了一杯茶般平静。 “皇上跑了,她就能起事成功了吗”夏昭学问道。 “但是城里现在很乱” “不对,仅靠流民必然不行,”夏昭学说道,“以老师的性格,她定有好几手准备。” “嗯。” “我明白了,她让你叫林德先生过去,是要他去天成营当说客吗,”说着,夏昭学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让那些本已流离失所,受尽苦难的流民去替她铺路,她于心何忍” “夫人的心有多硬多狠,世子不是比谁都更应该清楚吗”潘斌华弱弱的说道,“毕竟世子当初之所能活下来,就是因为” 看到夏昭学脸上僵顿的神情,潘斌华忙止住,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甚至想给自己来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