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借多了,他开始动手动脚,我也不敢反抗,只好半推半就了。可是,你哪里知道,那时候你赵师傅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我哪有那个心思呀?可人家不管呀,人家借钱,就是为了得到我。我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拿身子还呀!”
说到这里,蒋师傅就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些苦,她没处诉说,跟谁也不敢说。要不是为封高崎的嘴,不得不和陶洁说,恐怕这些话,就只有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
陶洁只能陪着她哭,边哭边劝她说:“师傅,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原先咱们没办法,现在咱们不是有办法了吗?”
蒋师傅就不哭了,痴痴地看着陶洁,过一会儿就忽然笑了。
“傻孩子,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啊。”
蒋师傅的笑,原来是惨笑。
“大家都缺钱啊。”她说,“你赵师傅这个病,花老了。两边父母那里攒的那点棺材本儿,都让他给造进去了。兄弟姐妹的钱,亲戚的钱,都借遍了。再加上这个人的钱,好几万了!
父母的钱,不还就不还了,兄弟姐妹,亲戚的钱,早晚要还呀!这不是一万两万能还清的事儿啊!
和这个人,不光是为了给你赵师傅看病,还是为了还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