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好几步才站稳,还不忘护住怀中的一个东西。
那黑影正是言里,昨天的小白裙被洗了,她只剩下满衣柜的骷髅头和地狱烈火,历经千辛万苦,才挑到一件稍微素净些的黑色衬衣可以穿。
“妈!你忽然出声干什么,”言里剧烈呼吸着,站都站不稳,失声喊道,“你快要吓死我了。”
言妈把煎蛋夹到盘子里,随口问说:“咋了,昨晚没开空调吗,脸这么红。”
言里拽着衣角,沉默好半晌才默默开口,心虚般小声嘀咕:“做梦了。”
具体是什么梦是不能说的,里面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让言里今早泼了自己三次冷水,对镜子喊了五声“言里你是变态吗”——才慢慢冷静下来。
“没事没事,刚来一天不适应,做梦也是正常的,”言妈安慰道,“你休息下,早餐马上好了。”
言里“哦”了声,继续鬼鬼祟祟地往外跑,捣鼓一会儿又回来了,跑到厨房看锅里的东西。
“我想吃煎蛋,两个,”言里咬着筷子尖,小声说,“荷包蛋。”
言妈笑着应下来,只不过鸡蛋煎好后伸手一够,应该放着调料的夹子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诶呀忘记了,还没买酱油回来呢,”言妈一拍头,“二姐,你去隔壁借。”
言里正心虚着呢,弱弱反抗说:“啊?不用了吧,我撒点盐就能吃。”
言妈说:“盐也没了,你先去邻居家借,待会打个电话让你爸去镇上买些回来。”
言里垂死挣扎:“这…我沾点番茄酱就好,实在不行我去院里挖点草,拌着吃。”
言妈:“…………”
在老妈强硬的吩咐下,言里还是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在a栋等了半天没人开门,只能硬着头皮往c栋走。
不同于a栋的情况,铃声没响几声,门把便轻轻转动了两下。
宋韫予将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来,黑色长发搭落在肩膀处,稍微有一点蓬乱,不像昨天那么齐整柔顺。
她眼睛盈着水光,面色微红,声音也是软软的:“哎,早上好。”
言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姐姐似乎是被自己给吵醒的。
——她还穿着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