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里戴上头盔,在摩托上捣鼓半天,试着启动了马达,熟悉的轰鸣声响起,把聒噪的蝉鸣都给盖掉一些。
医生特意打电话来叮嘱过,刚刚拆石膏不久,最好别立刻骑摩托车。言念皱着眉,正打算出声喊言里,她却自己下来了。
轰鸣淡去,砂砾慢沉,言里踩着地面小步向前跑,停在一个人面前,乖乖巧巧地笑:“姐姐。”
她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人,笔触肌理极为柔软,指节沾着还未洗净的颜料,在阳光下显得清晰而鲜明。
宋韫予抬手揉揉她的头,这个动作仿佛已经被做了成千上万边,令人感到熟悉与自然。
言里任由她触碰着自己的长发,屏着呼吸,抬起一点头,从手指缝隙间偷看对方。
宋韫予今天好像喷了一点香水,在手腕与脖颈间隐隐约约地透出来,丝缕绕上鼻尖,应当是清甜的橘香,言里却觉得姐姐身上原本的香味要更加好闻。
“谭医生叮嘱过,”宋韫予温声解释,“手臂短期内要好好复健,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言里一声也不反驳,认认真真地点头:“嗯,我已经熄火了,短期都不会骑摩托车的。”
这句说谁说都可以,但从言里这个专业骑手兼摩托狂热爱好者的口中蹦出,着实就有点不可思议。
“乖。”宋韫予笑道。
言念在旁边打量半天,终于决定向两人走过来。
宋韫予看到对方面孔,心跳猛地一滞,手心间沁出些薄汗,被悄悄地攥紧,藏在身后。
……她见过这个人。
在择善大学商议是否要将自己开除的听证会中,这个女人是校董会中的一员,而她最终选择弃票,放任其他成员做决定。
言念似乎没有认出自己,坦然地伸出手,客气有礼,“您好,是宋小姐对吧。”
“嗯,是我。”宋韫予与她回握,气氛似乎有一些僵硬,言念从手提包中拿出个封着口子的纸皮信封,递到她手上。
“结下的薪酬都在里面,麻烦宋小姐清点下,如果不够的话可以用电话联系我。”
言念扶着腰,顺带瞥言里一眼:“我这个二妹成天就只知道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希望没给你惹麻烦。”
言里满脸不高兴,咬着后槽牙说:“喂,你说什么啊,我根本没捣乱好不好?”
是了是了,在北城嚣张至极追着别人打,性子野的方圆十里没人敢招惹,结果见着宋小姐就乖的像只温顺小兔子,别说咬人了,怕是啃菜叶都轻声细语的。
言念斜睨她几下,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她眼角、耳尖,看得言里心中发毛,仿佛要被大姐大卸八块一样。
言家公司的ceo职满卸任,这几天董事们天天开会,商量投票着下一任ceo的人选,同时投资方的资金链也出现些问题,还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