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仍旧紧拽着言里衣角，“我……”
摩托已经提高到道路限速，医院也近在咫尺，远远望去，已经能隐约看见白色的灯光。
指节处刺痛无比，像是扎入了根根小刺，言里咬咬牙，握紧了车把，“马上到了，再等会。”
医院就在下个路口，急诊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黎琳模模糊糊地抬起头，听见言里喊道：“到了到了！”
可就在下个瞬间，分明是直行的绿灯，右车道却违规冲出辆体型庞大的货车，刺目的白光接近，倏忽间将两人笼罩其中。
宋韫予猛地踩下刹车，车子才恰恰好好停在红绿灯前，她握着方向盘，叹了口气。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黎清坐在副驾驶，额间覆着薄汗，“还是没到吗？”
宋韫予解释道：“已经好了很多，过下个路口后应该就不会堵了。”
说着，她打开了汽车的收音机频道，里面播放着些路况的报道，还有些实时新闻。
“xx时间晚九点三十分钟，在境西路口发生了起令人惋惜的交通事件，摩托与货车相撞，被卷入车底碾压……”
如果想要到市医院的话，境西路口可以说是必经之路，两人在听到这条新闻都变了脸色，宋韫予五指微微颤着，将声音调大些许。
“货车司机安然无恙，而摩托车主是位接近二十岁的女性，后座载有名女童，目前两人伤势严重，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原本黎清还抱着几分“可能只是巧合”的侥幸心理，没想到一条条特征都无比符合，让他瞬间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宋、宋老师，”黎清拽紧了安全带，手背用力得望见青筋，“万？”
宋韫予没有立刻回答，整个车身都堙没在阴影中，唯有她的侧脸被灯光描摹出一道隐约轮廓，像是金属边冰冷的光泽。
“……别多想。”
她声音出奇的冷静，行驶上也没有任何的违规，车子快速而平稳地抵达医院，两人匆匆下来，向急诊处赶去。
深夜的急诊坐满了人，随处可以见到神色忧愁的家属，还有推着手术床匆匆赶路的医生护士，宋韫予来到前台，询问着情况。
护士有些迟疑：“我们一小时前确实接受到了两名尚未确认身份的车祸伤患，目前正在急救室中，正在等待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
她顿了顿，解释道：“不过在确认身份前，还请您先在册子上登记下您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语句如磐石般砸落，沉甸甸地坠在心上，宋韫予拿着钢笔的手有些抖，不小心，“呲啦”将纸划破道小小的口子。
划口出沾着墨痕，边缘粗糙，像是张裂开的嘴，正在嘲笑着她。
宋韫予深吸一口气，手还是颤得厉害，慢吞吞在上面一笔划地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