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高兴地蹦蹦跳跳,“总算逃出来了,总算不用盯着那几个奇奇怪怪的陶器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诺诺煞有其事地报了一个地址,司机点点头,将车子启动。
窗外风景飞速掠过,林立的高楼大厦占据了视线,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狭窄的天空。
“这时间的三环路可能有些堵车,”司机老练地摆着方向盘,“大概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市中心。”
宋韫予在默默算着时间,心中忽地咯噔一下: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拖一个多小时,退役会是不是就已经结束了?
不安的情绪愈堆愈多,宋韫予抬手碰上车窗,沁冷顺着指尖蔓延,像是细密的丝线,一点点将她缠绕、勒紧。
如司机所说那边,路上果真堵车了,密不透风的长龙盘踞着高速公路,从桥的这一头,一路延伸到桥的另一头。
“唉,没办法了,”司机踩下刹车,“刚刚好是下班高峰期,耐心等会吧。”
轰鸣声围绕着车厢,在鼓膜中响着阵阵回音,宋韫予望着一条手链出神,诺诺便好奇地凑了过来,想看看是什么。
可惜宋韫予速度很快,在她刚探过头来便将手链收了回去,抱歉地向诺诺笑笑。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诺诺嘟着嘴,“宋老师你这么久都去哪里了啊,也不联系我们。”
宋韫予轻声说:“亲人去世,我回老家了。”
自古以来,文化中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无论生前在何处定居,死后都应该回到家乡,躺在飘飞黄叶中,在故土下长眠。
诺诺这下没说话了,低头揪着自己小短发玩儿,汽车在堵塞的道路中缓缓行驶,一走一停,一断一续,令人万分煎熬。
出租车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行驶下高速,可是市区路段依旧堵得厉害,红路灯前无数喇叭急躁地响起,震得人心头直跳。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距离两人离开美术馆,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师傅,这里距离会展中心有多远啊,”宋韫予忍不住了,焦急地询问说,“可以走过去吗?”
司机师傅点头,“差不多,走过去十几二十分钟吧,不是很远。”
宋韫予当机立断,付了钱后便带着诺诺下车,两人原本是沿着街道在走,却慢慢地跑了起来。
“你还真是奇怪诶,”诺诺歪歪头,“之前还一副不想来的样子,结果现在比谁都着急。”
她一手牵着宋韫予,跑在前头带路,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车流、人群,向着目标跑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两人终于来到会展中心的门口,宋韫予体质不太好,此时更是面色苍白,额间都是薄汗,扶着膝盖沉沉喘气。
她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平复些呼吸,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