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喝醉酒的感觉更飘逸,仿佛自己随时就要羽化而登仙。
程成以前在第三区听说,他们做过置换的清醒度实验。
测试人在各种精神状态下,做梦的概率。
实验证明似乎在完全醉酒的情况下,或者全身麻醉,又或者被注射强效安眠药物的前一段时间,是不会出现置换梦境的。
如果按照这个定义来看,程成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清醒的。
可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又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
现在的这个自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连自己都有点害怕的存在。
开关在自己手上一开一合,似乎对自己来说,置换与否,完全是不重要的事。
也许那就是真正的自己,程成想。
现在这个自己,只不过是被现实改变过的另一个人。
他在第三区的时候,他出去置换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去救助站的时候。
其实都是因为各种别的原因,去做各种自己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为了回到自己的身体,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正义感。
但现在,他什么也不需要了。
就像他妈说的,现在都是各过各的了。
之前国家有插手管理大家生活的倾向,但是随着这一波群体置换,随着这一波置换的全球化,单个国家试图进行这样的控制,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全世界正在沿着混乱的旋涡飞快的下旋。
程成只不过是这时代大漩涡里,微不足道到一粒微尘罢了。
他现在的身体条件,按照理智的置换思路,是绝对不应该去参与置换的。
置换只能是吃亏,只能是后悔。
这样的例子,他在救助站看了无数个。
但理智终究是脆弱的,脆弱到只需要两箱啤酒,就能让一个人感觉世界都开始崩塌。
……
第二天一早。
查理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酗酒太不好了,以后肯定要戒。
第二个念头是华国的啤酒太水了。
全是水。
在爱尔兰他大醉一场醒来后疼的是脑袋,但是在中国醉一场醒来后疼的却是胃和膀胱。
也许是因为华国人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可是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年轻人喝酒时的状态,他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太靠谱。
他歪过脑袋看了看车后座,人还没醒。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他睡了整整12个小时。
算下来,他在这具身体里已经呆了接近60多个小时。
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这具华国老人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他这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