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还没上车,便有礼部的官员端着盏酒过来道:“安乐侯,此次出使辽国,要经历一路风尘。且饮此盏水酒,以壮行色。”
“竟然还要喝酒?”范宇莫名其妙的问道。
“侯爷,诗经云:出宿于泲,饮饯于祢。送行自是要饮酒的,我且先敬侯爷一盏。”从送行官员之中,却是走出来张唐卿,手里也端着一盏酒。
范宇一看是张唐卿,便端起酒盏道:“既然是规矩,那么,饮胜!”
两人各自干了一盏酒,却是开喝了。
其余送别的官员一看这架势,也急忙过来敬酒。
范宇原本还有些半睡半醒的意思,却被吓的一下就清醒过来。
“侯爷这边请,快请入座。”正是徐绶在道旁不远处喊道。
范宇看过去,好家伙的,路边摆了数张桌子,桌上还有酒菜。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范宇有些懵。
张唐卿笑道:“当然是给段直阁与侯爷送行,这是饯别宴,也是规矩了。”
范宇有些受不了,“大早晨的便要喝酒,这样不太好吧。”
“礼不可废啊,侯爷。”张唐卿拉着范宇,便给按到了桌旁坐下。
除了张唐卿和徐绶两人,杨察、苗振、杨谔也都到齐,都是来给范宇送行的。
段少连愕然,自己这个正使没发话,他们这一群人便已经开喝了。
想想也是,范宇是来得晚的,自然是他到了便开始这饯别宴,真是气死个人。
此时也有别的官员过来接段少连入座,大家就是送别热闹一番便是,段少连也顾不上理会范宇。
就连辽使刘六符,也被拉到了桌上一通灌。
在座都是朝廷命官,自然少不了送别的诗词。酒过三巡,便有一名校书郎举盏起身。
这位校书郎哈哈一笑道:“诸公且请安坐,我这里偶得一道送别诗,便吟咏出来,为段直阁与安乐侯送行可好。”
立时便有人叫好,就连刘六符也连连点头,显是对这场面喜闻乐见。
“持旌千里赴北国,寒霜白雾封黄河。此去传帝鸿雁书,宋辽黔首弹冠额。”这位校书郎念完自己的诗,便拱手对众人道:“献丑了,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诸公皆为饱读之士,定然是对我不屑一顾的。”
诗一念完,便有人鼓掌夸奖,不吝赞美之辞。
校书郎嘴上说的虽然谦虚,可是这话里也带着挑衅的意味。若是没人能将他这气焰压下去,怕是便要因此成名了。
刘六符不由抚须点头,对于这首诗甚为嘉许。他虽是辽人,但也是汉人,读的书也是儒家一脉,对于诗词歌赋也自涉猎。而且辽国也追捧诗词,却是全国上下都蔚然成风。
苗振年轻气盛不服气,便起身拱手为礼道:“我也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