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戏来了。”
有的人在心里嘀咕,鱼慈为众人分茶,面无表情的扫过几位坐立不安的话事人,淡然道:“回禀师兄,是亭午十分。”
二楼宴客大厅,魏大山居上首位,背后是一副红木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山水田园,画上还有个颇有禅意的和尚。
魏大山手指轻轻揭开盖碗,品了品茶香,语气不咸不淡道:“各位既然来了,就是看得起我魏某人,是给我们三河帮面子……”声音一顿,“那些没有到,我看就没有必要来了,来人把多余的位子撤走。”
“是。”
当头的一声令下,立马就有藏身暗处的打手行动起来。
众人对视一眼,心底便有谱,果真是来者不善。
“咱们开宴,江湖规矩,先吃为敬。”
魏大山自以为幽默道。
“这,这,恕老朽多嘴,还请十三爷多担待,再延片刻,毕竟还有三家未至,这些年来功劳不提,苦劳总是有些的,不如多候盏茶功夫,现在不过是才入午时?想来诸位大人,应是还没肚饿才是?”
宴会当中,来的最早的徐记木材铺的老板向周围建议道。
结果却遇到个冷场,竟无人理会。
鱼慈同样在仔细观察,这位徐老板的手紧张的抓着茶杯,明显是害怕了,可既然已经站了出来,就算是强撑也得撑住,不然会更教人看不起,而且他确实也有不得不如此行事的理由,七姓在这万州县,号称是同气连枝,倘若真让魏大山把另外三家给除了,最后肥的还不是魏家的,其他人怕是连口汤也喝不上。
魏大山嘴角冷笑,不讲情面道:“徐老板,看来你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咯,这是我开的宴,你对我有意见,那就是对在场的诸位都有意见,更是对我们三河帮有意见。
我问你,你是提前喝了多少马尿现在还没醒悟,看在徐小燕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个机会,要么你给我坐回去,要不然,我就叫人叉你下去。”
魏大山白发无风自动,威严十足。
徐记的老板涨红了脸,却又不敢露出半点厌恨神态,眼珠子四下一扫,没个台阶可下,却还是乖乖的坐了回去。
“开宴。”
魏大山拍了拍手,周围的侍女立刻开始歌舞表演。
鱼慈本打算落坐在门口,魏大山直接把他提溜到了左手下面顺位第一的席面上。
咚咚咚,急促的声响,是鞋子踏着木板留下的,自楼梯口传进屋内,来者声音先到,口中高呼:“在下昆玉伦,先向诸位大人陪个罪,路上多有不便,稍微的晚了片刻。”从楼梯口走出的竟是个独眼,打扮的不伦不类。
说这家伙是读书人,着一袭长白衫子,腰间挂着玉佩,有那么点意思,可一身匪气,却也如何遮掩不住,尤其是那只独眼,后天生养的恶人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