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的队伍都凑不出来时武元英脸上的尴尬。以及追求了很长时间,都只是吊着自己的武家小姐,偏偏又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推开了自己房门。
扪心自问,这些人真的值得自己舍下这条性命,拼死相救?
“好,既然你以有了决断,就先与这位小兄弟,来我住处喝碗热汤,路途劳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功夫。”
晦明禅师视线扫向一旁的鱼慈,态度颇为友善。
鱼慈当即抱拳行礼道:“见过禅师。”
晦明禅师对鱼慈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善,也算作打过了一照面。
……
雪峰西面,修建有几间屋舍。
鱼慈在这里见到有两个少年,年岁约莫着比他稍微小些。
其中一个叫辛龙子,喜欢在天山后山的山场上牧羊。
另外一个叫穆郎的,脸上生有两道刀疤,一直苦苦的练着剑法。
杨云骆唤两人师弟,练剑的少年是半点不作理会。
“穆郎和你一样也是身负仇恨,与你不同的是,穆郎的大仇,还未得报。”
晦明禅师随意提了一句,把鱼慈和杨云骆带进木屋,给两人分别舀了一碗热汤,天寒雪冻的环境,一口热汤下肚,连体内真气都活泼了两分。
杨云骆拣了些事件的重点说与晦明禅师听。
主要讲的是,烽火连城的大军所过之地寸草不生,而武庄势单力薄,唯有出奇制胜,寻高手刺杀烽火连城,烧毁大军粮草,才能解除灾厄。
晦明禅师听罢,抚了抚胡须,叹气道:“傻子,放火烧粮,还要刺杀敌军首将,你就是有九条命,怕也不够填,我亦何德何能,可助你成就此事?”
“师傅!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杨云骆臊眉耷眼的挠了挠头,想说的话许许多多,可又都卡在喉咙上。
晦明禅师一手捏住他的肩膀,厉声道:“你还不明白?人力有时而穷,清廷势大,一些人的血注定白流,而另外一些人,借着反抗清廷,来冠以大义,替己谋私。
为师用半生来锻造七剑,不是用来帮权贵,富豪巩固统治的!
为师打造这七剑,是为了在江湖竖起一根旗帜,留下火种,为师希望七剑的继承者能够替百姓奔走,真正的去行侠仗义,去帮助那些,冤而不得伸张的悲苦大众。
几年前,你带走了青干,在草原上杀鞑子,惩戒恶徒,帮助牧民,这是正确的,为师也无比欣慰。
可后来,听你的师兄弟们谈起,你去了一个叫武庄的地方?老僧敢问一句,这武庄上下庄客几何?人口几何?从事生产否?到了需要流血的时候,庄客们又在哪里?”
晦明禅师的嗓门一声比一声高。
“师傅,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