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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从礼佛中回过神来的鱼慈,在心底默默嘀咕:“统统都是屁话,空话。
傅老头也就是欺负这些人没文化罢了,什么蛇打七寸,打乱军阵,简直就是胡扯,瞎扯。
伍佰打三千,这伍佰人里能有几个好手,更多的不过是群拿起了刀棍的农夫,凭他们能打乱攻伐过不少江湖门派的烽火连城所掌握的军队?
还有,杨云骆,楚昭南,他们几个再强,又能强到那儿去?
以杨云骆,楚昭南的武艺,最大也不过就是一气连斩二三十的地步,气息一乱,又陷入军中的话,必死无疑,乱刀砍死,连个收尸的也无。
上次所谓五人破了三百骑,纯粹是运道在里面,恰好又将些骑兵堵在山道一侧。
若非是韩志邦后面带来的百骑,对面也未必会大溃,何其难也?”
鱼慈的心底是越想越绝望。
“伍佰好汉,结阵埋伏于林中,百骑藏于城外,隐而不发。
到时候,先由武功高强的汉子,分列三组,一组夜里炸营制造混乱,一组放火烧粮吸引敌军,最后一组任务最重,则直扑烽火连城所在的中营,趁机刺杀。
无论行动成与不成,三炷香后,都拔马回撤。
记住方向是向西,将追击而至的敌人引入天门屯外的密林,分化而斩之,若是伏兵都力有不逮,则由骑兵冲而杀之,此时敌疲我逸,大有可图!”
傅青主说出最后几字的时候,气势十足,似乎都已经看到了烽火连城溃败时的场景。
这让洞窑内,一众听的是眼里有光,连颓靡的士气都提升了不少。
这时候偷偷躲在角落的辛龙子,轻轻问了一句:“可若是这都败了呢?”
穆郎连忙去扯了扯辛龙子的衣摆。
“问得好。”
鱼慈暗地里对其竖起大拇指,这世间的事,又那有哪般的简单,若都是想着什么是什么,那小爷我还想坐金銮呢!
一时沉默,石窑内又陷入一种诡异而尴尬的氛围。
“那便败了?命到穷途与天争,争不过,奈若何!”
傅青主起身,抽出莫问剑,高声长吟:“铮铮男儿,头顶天,脚立地,生作人杰,死作鬼雄!区区清狗,何足道!”苍老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洞窑。
“对,何足道!”
“脑袋掉了碗大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子!”
……
众人应和,你一句,我一句把气氛,逐渐炒得高涨。
鱼慈抄手抱胸,冷眼旁观。
这个时候的他格外冷静,与人群格格不入,好一个生作人杰,死作鬼雄,说得就好像,你们才是那批刺杀的主力一样,这个计划做大的危险,几乎必死的就是筛选出来的那三组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