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花灯,可也有热闹啊,先看戏,再喝酒,斩首市曹,刺不刺激?就在菜市口,围了一大堆人,好玩得紧。”
徐小燕对鱼慈挑了挑眉头,示意让他跟上。
鱼慈想了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的时间,还没看过斩人头的戏码,当下起了兴致,道:“同去,同去。”
两个不着调的,便一路往菜市口赶。
“徐公子,可知道这次处决的是什么人物?”
“我也不清楚,到地儿了,自有衙门里的公差会通报。”
途中闲聊,清早的薄雾竟被菜市口的人群打散,甫一到来,就听到阵阵鼓噪,鸣锣的声响。
鱼慈向西望去。
早早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人群被分开。
两队兵勇身着戎装,压着二三十个脚链镣铐加身的囚犯,往行刑的地点赶来。
士兵最前面的是一名骑着大马,头戴乌纱,身着绿袍的官僚。
最后方,则跟着的是几排装殓尸身的骡车。
看戏的人群一个个亢奋不已,眼神炙热,似乎瞧到了血染长空,人头滚地的一大奇景。
万州县乡民乐呵呵的讨论着,鱼慈听着听着,面容逐渐古怪起来。
众人口里被处决的是一伙山贼。
没听错的话这伙山贼的首领叫做——昆玉伦,呵,这怎么可能?
鱼慈觉得好笑,几天前自己还在山上和姓昆的一起大碗吃酒,大块吃肉,他往山下一走世道就变了?虽是心底不信,不过,鱼慈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挤了挤。
便是此刻。
绿袍子监官,吼了一嗓子,押着犯人上场。
刑场上一个个囚犯被兵勇押付上去,一字排开,与此同时绿袍子的监官,手握批红诉状,大声念叨他们的罪恶。
“斯有坪山寨恶匪,劫掠官道,坑杀良人,过往商贾屡有遇险。
前日,大威商行通行于官道,前来本县采买,上下几十条人命悉数被害,县尊大老爷听闻大怒,护境安民……以儆效尤!”
噼里啪啦的一通彩虹屁。
鱼慈细细打量那些囚犯的身形,眸光渐渐明亮。
刑场上那些被堵住嘴的囚徒,个个面黄肌瘦,和他印象里坪山寨上那群体魄魁梧的汉子差了天远地远。
“估计,是被顶包了。”
鱼慈心中想道,可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快看,动手了。”
徐小燕兴奋的扯了扯鱼慈的衣袖。
就见一个个头裹红巾,膀大腰粗,怀抱鬼头大刀的刽子手走上邢台。
面黄肌瘦的囚徒被行刑者轻轻一下,摁倒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空洞的眼神望向人群,绝望,不,连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