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雪竹脑内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
哥哥没有爸爸了。
孟云渐的丧事按当地习俗办了三天。
孟云渐没有别的直系亲属,就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二婚妻子,送葬的队伍十分简陋,按规矩这三天都是要有人在遗体前守灵的,唯一的儿子和老婆这三天下来都没有睡觉,日夜跪在遗体前,累了就起身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身体。
同住一单元的老裴和老钟以及老贺一起操办了孟云渐的丧事。
这三天里,孟云渐的前妻也来了。
孟屿宁看着好多年没见的妈妈,母子俩在孟云渐的灵柩前对视很久,一句表面寒暄的话也说不出口。
亲生母子多年不联系,也和陌生人没了分别。
孟屿宁对于妈妈的样子已经模糊,女人也早已忘了儿子长什么样,今天过来看到已长成青年模样的儿子,那感觉就跟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分别。
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儿子刚上小学,她是瞒着丈夫带儿子过来的。
女人将小儿子推到面前,让小儿子叫哥哥。
小儿子什么也不懂,仰头看着这个个子高高,长得也好看的陌生人,叫了声哥哥。
孟屿宁淡淡应了声,摸了摸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头。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女人放下钱后就走了,连饭都没吃。
小区里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宁宁的亲生母亲。
原来宁宁真的长得像他妈妈。
温和内秀的模样,皮肤很白,眼尾柔润,略薄的眼皮,眼睛形状细长,像是还未绽开的桃花瓣,温柔而多情。
但就是这对样子相像的母子,到最后连话也没说几句。
还是许琴把孟云渐托她还孟屿宁存折和银行卡的时候说了句:“你和你妈妈长得挺像。”
孟屿宁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说了句谢谢。
“你爸他自己还有张卡,里头有几万块,你愿不愿意要?”许琴问。
“不用了,”孟屿宁说,“你留着吧。”
“我对他的钱没兴趣,你不要我就放在家里,你爸卧室的床头柜里头,你有需要就回来拿。”
作为孟云渐的遗孀,别说银行卡,就是这房子也该是她的。
但许琴都没要,房子已经在办手续,转到孟屿宁名下。
当时孟云渐跟她提了离婚,她不同意,户口本上丧偶比离异难听多了,但她就非要丧偶两个字。
孟屿宁其实不太明白许琴喜欢他爸爸什么。
长相还是性格?好像除了长相,孟云渐没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易怒暴躁,大男子主义,连孟屿宁的亲生母亲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