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揉搓。
谢府的老太爷常年都是一副笑眯眯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样子,身上的衣衫穿的朴素,脚上也不过一双黑色棉布鞋。
接过那信时,脸上表情未曾有何变化,低头慢慢看信。
看完之后,脸上还是那副弥勒佛的表情,伸手将信递给身侧的谢老太太。
“爹。”大老爷忍不住着急的喊了一声。
老太爷笑眯眯的,双手拢进袖子里,“此事咱们说了无用,你且去将金儿叫回来再说。”
“这么好的事,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金儿怎么可能不乐意!”大老爷下意识的反驳。
老太爷却没有继续说。
老太太将信看完,之后又递给一脸好奇的大太太。
看着老大,“这话你父亲说的不错,金儿素来主意正,就算那东陵先生确有此意,也要看看金儿是否愿意。”
“若是金儿自己不乐意,咱们便是逼着他去,最后也不可能让他能真的拜入东陵先生门下。”老太太看的可比大老爷清楚。
老太爷自然也是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的。
“那,那这么好的机会便就此错过吗?那可是东陵先生!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难的人物!”
“若是金儿能够拜入东陵先生门下,那入了朝堂之后,还用担心他因家族而被人瞧不起吗?”大老爷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道。
此话一出,屋子便安静下来。
他们家虽是泼天富贵,可到底是个不入流的商贾。
这金陵城,世家大族中,有几个是真心与他们谢家相交的?
这些话他们内心自是清楚,只是却鲜少有人在明面上说出来。
此时大老爷这番口不择言的话,虽有些难以入耳,却掩盖不了是事实。
谢金科若真的执意要走从政这一条路,那以后没有家族撑腰,自己一人何其艰难,他们尽管不在官场都能想象。
且家中因是皇商,与朝臣打交道也不算少,里面的弯弯绕绕比起做生意来说可复杂多了。
更不用说不过是个族学,从入学起,便常被同窗欺辱。
有些夫子更是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他们作为金儿的父母祖父母难道会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
可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且从不愿让人知道他在学堂里的事。
他们也不能逼迫他放弃。
若果真能让金儿拜入东陵先生门下,那日后金儿入了官场,有师门在,自然不会像如今这般艰难。
便是出去只消说他是东陵先生徒弟,便能得到的更好的礼遇。
“茗茶。”大太太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沉默。
在外伺候听差的茗茶应了一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