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大人,您说嫌犯承认罪行,但嫌犯不过一个智力有问题之人,如何承认罪行?他的话又如何能成为呈堂证供?谢大人不觉得此事太过儿戏吗?再者,退一万步来说,一个智力有问题之人,便是证据确凿,确有罪行,难道不该酌情处置吗?却甚至要比一般犯人处决的更加快,这到底是为何?难不成在谢大人眼里,智力低下之人便活该遭受这般不公平待遇吗?”那徐夫子通红着眼眶怒视谢金科道。
“既然徐夫子觉得本官在此案上判定有误,那本官今日便直接在此处,当着众百姓的面,将此案情陈述出来,看看本官判定的到底是否有不妥之处。”谢金科对于他的怒目而视不为所动,只是平静道。
旁边的百姓见谢金科这般说,便不约而同开始劝说起徐夫子来。
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大家自然都愿意听听这位眉目俊朗梳秀的县太爷,讲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便是不听案件,看看这人的脸,也觉赏心悦目不已。
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围了一圈又一圈。
温小六静静的立在谢金科身侧,扫了一眼那些孩子之后,视线便半垂下来,双手交叠在身前,没有说话,听着谢金科的语气平缓的陈述。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便很简单,不论是从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手法。
只是因为有人想要掩人耳目,且证据不太好找,所以查起来有些困难。
但一旦所有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真相自然也就水落石出。
现如今,谢金科甚至能够猜到面前这位徐夫子闹这般大的阵仗到底是有何目的。
只是这件事并不是他能够说了算的。
按照大雍朝律例,若有涉及重大案件刑犯,如杀人一类的,最终刑罚结果是需要通报上级,等待上级批文之后才能最终出具判罚结果的。
谢金科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整件事完整清晰的陈述给知府大人那边,不偏不倚,等知府大人自己做决定。
只是谢金科也未曾料到知府大人最后给的批文居然是这般迅速的便要对王寡妇的儿子进行处决。
后来才得知,是县城中有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的举人,写了封信给知府大人。
言辞凿凿,义愤填膺的说王小郎弑母行为恶劣,简直是十恶不赦,这样的人,不管他是否智力低下,都不应该成为其开脱的理由。
一番陈词下来,全是对王小郎的批判。
甚至言辞间还隐隐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若是不这般判罚,便要将此事奏明圣上,看看这般没有丝毫孝道的人,是不是该饶恕。
那知府大人与谢金科一样,马上就要离任,自然不愿意多生事端。
况且王小郎的性命,对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无。
且王小郎本身也确实是杀人了,而杀的还是自己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