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丰富,这种朝堂博弈的事儿,两个人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胡濙来到聚贤阁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楼梯,以前陛下在二楼,他当初在拐角的地方稍微休息了,后来陛下就搬到了一楼。
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好,还是陛下真的体恤臣工,都值得胡濙一直为大明效力,至死方休了。
朱祁钰自己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朝中的老臣很多,朱祁钰整天坐在二楼,朝臣们来往不便,兴安说到了胡濙上楼难,朱祁钰就搬了下来,反正在聚贤阁,也没人敢菜在他的头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一个很不起眼的动作,带来了这么大的收益。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胡濙毕恭毕敬的见礼,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古稀之年,按照大明尊老的习俗,早就有了入朝不趋,也就是不见礼的资格,但是胡濙从来没有倚老卖老。
胡濙一直有恭顺之心,甭管宝座上坐的是谁。
「朕安,坐,胡少师近来可好?」朱祁钰询问着胡濙的身体,养生有道的胡濙,身体还是特别的硬朗。
朱祁钰和胡濙聊了几句朱见澄的学业问题,而后朱祁钰将塘报交给了胡濙,让胡濙掂量掂量。
「陛下,臣看完了,臣还是那句话,要是臣,臣就什么都不做,就等太阳落山了,再做什么,更加方便,此时跳出来,就是阳春白雪,放晴了,就化了。」胡濙看完了奏疏,骂了一句这个下套的人愚蠢。
因势而为,逆势注定会失败,此时陛下如日中天之时,做这些个勾当,那不是找死吗?
「急啊,他们怎么能不急呢,急的就像是猫爪子在心里挠一样,心痒痒,急不可耐。」朱祁钰嗤笑的说道:「
胡少师还记得之前有个翰林院德高望重的翰林,想要给泰安宫埋钉子,跟宫婢不清不楚之事?」
「记得。」胡濙疑惑的说道:「陛下怀疑王少师吗?」
胡濙说的是前任吏部尚书,现在的太子少师王直,和胡濙颐养天年,但仍然住在京师,随时听陛下调遣。
王直最近沉迷于钓鱼,不可自拔。
王直本来为百官之首,土木天变后因为没有主意,这百官之首的位置就让渡给了于谦,时至今日于谦仍然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稳如泰山。
而后王直又把吏部的权力交接给了王翱,彻底退出了政坛,安心的做了个教书匠,这不做朝中明公的王直,倒是比过往时候气色好了很多,整日去钓鱼,倒是寄情于景,让人艳羡。
王直是琅琊王氏出身,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千年世家,不过王直后来因为朝廷要开海,为了怕在海贸事和陛下起了什么异议,王直索性就和家族断了来往,反正他本来就是旁支,是中了进士才被认祖归宗,他准备死后埋在金山陵园,而不是回乡。
朱祁钰摇头说道:「王直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