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感觉有些好笑。
虽说自己腿脚是不太方便,可就他这样的,多的不说,两三个自己还是能随便干翻掉的。
可是对于张德的关怀之心,李承乾还是有些感动。
“驾。”
见李承乾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张德皱了皱眉头,幽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脚尖一踹马腹,手中马鞭一扬一落,嘴里轻喝一声,赶忙驱马追了过去。
…………
“轰,轰,……”
听着越来越近的河水翻腾声,李承乾知道此处已经离运河决堤之处不远了。
只是……
看着眼前身着破衣烂衫,光着一只只粗糙而又黑漆漆脚丫子行走在泥泞中,把前行道路堵住的大人小孩妇女和老翁,瞧着他们那满是菜色脸上流露出来或悲或麻木的神情。
“吁。”
勒马停下,李承乾扭过头不敢再去瞧那一双双失去光彩,变得很是空洞了无生气的眼睛。
可入眼处却只见河堤下的田地间已是一片湾洋,而翻腾朝远方奔袭而去的滚滚河水中除了泥沙断树残叶外,那些还未完全死去的家畜野禽也正在其间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爬上道路上来。
只是这一切在无情的洪流当中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与徒劳。
望着这一切,李承乾震惊了。
尤其是听着耳旁那些夹杂在滚滚河水翻腾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格外压抑的哭泣声。
李承认自魂穿来到大唐之后,第一次发现除了和那些兄弟们夺嫡争权保住性命之外其实还一些事情更需要自己去做,去改变。
“张叔,战时如违军令不遵律令者应当处以何罪?”深吸了口这带着一股泥渍腐烂味道的空气平复了下情绪,李承乾双眼微微一眯,知道自己应该稍微的露露自己的獠牙了。
“回公子,斩立决。”看着突然变得平静起来的李承乾,张德连忙回答道,心里很清楚这位殿下此刻已是在强忍着胸中的怒火不发。
“是吗?”
“回公子,是。”
“嗯。”
点点头,李承乾不死心地抬起头又在身旁漫延如蚂蚁一般,迈着蹒跚步伐朝洛阳方向行去的灾民中看了一会,结果在其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自己已提前让李百鸣他去传令征召过来帮忙百姓的军中士卒,更没有瞧见各府衙派出的官员和吏使。
“那张叔你派几个兄弟回城里去问问那些尸餐裏位的人一声,问他们是不是都想死了!”翻身从马上下来,很是失望的李承乾一字一顿咬着牙缓缓地说道:“告诉他们如果不想死的,那最好在半个时辰之内给我滚过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诺,老奴现在便马上按排人回去。”应了一声,张德连忙转过身对守护在边上最外围的几个侍卫挥手喝道:“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