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喝杯水吧。”
叶夫人放下手臂,低声说道:“我只怕真是病了。我不喝水,你让人把昨日费御医开的药,端进来给我喝。”
莫妈妈静了静,就算是御医开的药,不对症也不能乱喝。况且是昨夜的药,夫人不喝,定然早就倒掉了,如何会留到现在?
不待她开口相劝,叶夫人不耐烦地吩咐道:“我自己的病自己知晓,我身上就跟给说御医听的症状一样,正好喝了药,接着睡一觉。”
“你放心,知画性子谨慎,今早的药汤没有熬出来,她定然不会把昨夜的先倒掉,你只管让她端来就是,我心中有数。”
莫妈妈放下了心来,前两日夫人就跟御医说了,她身子困乏,浑身乏力,若是症状一样,倒是不用再多费事。
她低声答应一声,出了寝房吩咐了。
片刻之后,知画就把汤药端来了。
知画低声跟莫妈妈禀报:“这是昨晚的药。夫人不喝,我单独放了起来,没敢让人倒了,就怕老爷知晓了责怪。刚才我用滚水温热了,妈妈要是着急,先给夫人服下。”
倒是真的跟夫人先前说的一模一样。莫妈妈点了点头,既然夫人心知肚明,又急着喝药,知画倒也信得过。
她接过汤药,低声吩咐知画让小厨房准备清淡的吃食,她端了汤药先给叶夫人解释了,等叶夫人了然地点头同意了,才扶了叶夫人坐起身来,慢慢把汤药服下。
叶夫人喝完了药,用温水漱了口,又用蜜饯甜了嘴巴之后,重新躺了下去。
她心中挂念她辛苦缝制好的大氅,轻声吩咐莫妈妈:“我既服了药,定然要多睡一会儿,发一身汗出来才能好了。你叫知画进来换了你,赶紧出府去把大氅给他送去。”
莫妈妈低声答应了,收拾好了一应物事,从里间把包裹着大氅的包袱提了出来,放在了叶夫人的床前,再出门把知画叫了进来。
叶夫人当着知画的面,对莫妈妈吩咐道:“你趁着天色还早,赶紧把我给王夫人的礼物给送过去,晚膳前再进来伺候。”
叶夫人转头看向知画,“知画,你把床帘放下来,我乏了,要再睡一会儿。”
莫妈妈和知画齐声答应一声。
两人一个上前提起包袱,转身出了门。另一个上前放下了床帘,转身轻手轻脚地搬了两张圆凳放在床前,出门去搬了针线篓子进来,放在圆凳上,坐下来,安静地做起了绣活。
叶夫人见知画坐下了,困倦袭来,她昏沉着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莫妈妈出了芳华园,熟门熟路径直转向了后角门,这是她出府回家的路,自她陪着叶夫人嫁进了安家,这条路她不知走过多少回了。
她手臂上的大氅沉甸甸的,黑狐皮虽说又轻又暖,到底是件男子的大氅,用料足,份量便不轻。
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