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章识趣地停住了脚步。
郡守带走了他麾下的五百兵马,却把他留在了莱悦城。他自觉不妥,奈何军令如山,陈澜并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他是下属不得不听令行事。
他眼巴巴地看着陈澜带走了部下,心中烦闷却无法可想。莱悦城是个小城,连水军的船舰都不会来靠岸,他身为城守仕途上仰仗的全是陈澜,他连找个同僚诉苦的机会都难得。
李公公等船舰行过了莱悦城,拉着穆存忠上了甲板,用传音入密问道:“殿下在哪里?旁边的假货瞒不过洒家的眼睛,你把王爷藏哪了?”
穆存忠没有直接回答李公公的问题,他旁顾左右而言他,“李公公来了,自然是要在船舰上下走一遭。你跟本侯来,你这是第一次上舰船吧?”
李公公会意,一边跟着靖海侯四处转悠,一边迎合地说道:“正是。”
“靖海侯有心了,洒家要护住殿下,自然要知己知彼,上下看一遍最好不过了。”
两人边说边走边看,穆存忠的旗舰镇海号上下分成了五层。
甲板上面有两层。
上面一层是楼台,是指挥号令和观察四方的地方。分别有前后左右四个观察哨位,连带的也有四个旗手的旗位,方便远距离传令。
剩下的便是穆存忠坐镇中军,指挥船队作战的地方。
福王如今站立的地方,便是在楼台上最前面的位置,就在观察哨和旗手的前方。
楼台下一层是甲板,甲板上是兵士操练迎敌的地方。甲板上有巨大的床弩,有排列整齐的兵器架,有堆放缆绳的地方,还有三根高高耸立的桅杆和低垂的风帆。
水军的配备跟陆军的差不过,一样有弓箭手,长枪手,长刀手,多出来的还要长钩手……
李公公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他一眼扫过去,没有找到福王的身影,催促靖海侯下了甲板。
甲板下面有三层,第一层是歇息用餐的地方,第二层是操浆掌舵的地方,最下面一层是避水舱。
穆存忠把福王藏在了最下层的避水舱内。
战舰的船底厚,再厚也要防备敌人釜底抽薪,防止船舰下沉覆没。
避水舱顾名思义,是防备被人凿船船底,避除水患的舱室。
在战舰的最下层,从底仓从中间的通道两边,分割成了二十几个密闭的小舱房。来敌凿穿了船底,把对应的小舱房关闭,或者是整个底仓关闭,战舰照样能够航行抗敌。
准确地说,把最底层所有的船舱同时凿穿,舰船照样还能航行对敌。
只有最极端的,凿穿了一边所有的舱房,船舰一侧吃水太重,说不定就要偏向一侧倾覆。
之所以说不定,是因为船舰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形。
船舰在进行中,两侧有船桨划动,又是在水下行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