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绚丽的山岚,清冽的溪谷,翻飞的草浪,和各式各样的生命的故事。他想要把他所爱的这个世界和她分享,想让她知道,她是被多好的、多么有趣世界所拥抱着。
黛玉看着阿杨,看他说起那些无拘无束的绚烂的故事时眉飞色舞的神色,看他说到高兴时像孩子那样兴奋得连比带划。听他将只在书上看见过的远方娓娓道来,听他细细回答那些游记上无法回答的迷茫。
纵是沧海桑田,万物变迁,他也能拿着纸比划解释,无论是多古怪的问题,他都会认真回答,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样认真地胡说八道。就算她对那些让人难解的神话发起古怪的疑问,他也会和她一起讨论思考,一本正经地猜测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清朗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之前略有些涨疼的头一片轻松,黛玉看阿杨抓耳挠腮思索后认真肯定地说出荒诞的谬答,忍不住拿更奇怪的问题去逗他,想试试他还有多少奇怪思路。几番下来,阿杨看林妹妹略狭促笑,终于意识到她有意“刁难”。
不想在林妹妹面前露怯,即使对手是她本人也是如此,阿杨以“存在即合理”为中心思想,发挥帮慎修想新故事时的跳脱劲儿积极扯掰。
阿杨像浑然不觉那样,全然接受了黛玉的试探,接受了她隐隐透出的叛经离道,她的尖锐乖张。他只笑着,有时候被问题逼得愁得挠头,哪里还记得之前想要立起来的沉稳可靠的人设,一心只想要博佳人一笑。不正经不靠谱的猜测惹得黛玉止不住发笑,再无心思提出那些为难人的问题。
黛玉笑得垂下身子,靠手撑着桌子才没摔下去,实在是无力拿稳手上的团扇,不慎脱手,忙伸手去抓,有人动作比她更快,稳稳当当拿住了团扇,黛玉来不及收手,反应过来时已经抓住了那只指节修长的手,从他手里里接过团扇被握得温热的瓷柄。
虽然只有一瞬,但那暖热的温度还残留在她手上,黛玉握了握扇柄,微微俯了俯身,道:“多谢了。”没等心里异样的感觉褪去,抬眼就看到阿杨浑身僵直,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
要是此处没有人,阿杨想要把自己蹲成一团,把脸埋在腿间尖叫宣泄。可是此时,阿杨只能侧过脸去,抬起一只手捂着脸,调整自己的心情。黛玉只能从他的指缝里看见他红得一塌糊涂的脸和没能捂住的耳朵。哽噺繓赽蛧|w~w~w.br />
黛玉心里轻叹,刚刚心里慢慢发酵的让人无所适从的羞意散去,变成心底一声无奈纵容的轻笑。
阿杨的一只手按在胸口,想要压下扑通扑通的心跳,手背上好像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残留,让他无法思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恰时清风掠过,刚刚阿杨在桌上勾画用的纸张翻飞发出声响,阿杨像得救一样忙去用镇纸把它们好好压住,趁着这空挡调整了一下气息,才找回自己的脑子。
太好了还好刚刚没有手贱到处乱摸不然这么白的瓷柄上一个黑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