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从书架旁取下一本书,或是站在原地翻看,或是就近寻一把椅子坐下细读;有学者取了梯子去取高处的典籍,同样有需求的人便在梯子下方耐心等待,上下间尽然有序;偶尔有学者匆匆地与埃修擦肩而过,朝他看了一眼便不做理会。埃修意识到自己接近全裸,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跟一个莽汉无异,手中的那柄战斧更是让他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埃修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早点离开,途中他甚至与露西安娜打了个照面,不过她完全没注意到埃修,只顾着把脸埋进一本厚重的古老书籍中。她完全不看脚下的路,却丝毫不担心磕碰到桌椅,明显已经是对这里的陈设烂熟于心。
埃修逆着人流的方向穿过长廊,随后便进入了礼堂,走到礼堂大门前,埃修微微失神,站在门外力抗灰潮仿佛只发生在不久前,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又在床上躺了多久?埃修正在胡思乱想,有人推开了礼堂大门,达姆士手中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浓汤,两人视线相接,都愣了一下。
“倒也省了我一番功夫,把这碗汤喝了。有点烫,本来走到你那温度正好。”达姆士将大碗递到埃修面前,埃修接过来,慢慢地喝着。“想必你已经见识过王立学院的图书馆了,院长提前打了招呼,说若是有个只穿着短裤提着大斧的猛男出现在图书馆里,该干嘛干嘛。”埃修沉默地听着。浓汤品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用什么食材烹煮的,确实有些烫,但对埃修来说并无所谓,在肠胃适应了温度以后埃修吞咽的动作便迅猛起来,喉结大幅度地滚动,直到碗底朝天,才递还给达姆士。达姆士接过碗:“院长让你醒了以后去他的居所找他,如果他现在不在的话就在那里等候。你认路吧?”
埃修点点头,走出礼堂。达姆士看着他离开院子,长出一口气,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是他负责照看昏迷不醒的埃修,甚至没有医仆帮手。好在埃修的身体情况比较让他省心,食物从来都是只进不出,不然在那密闭的环境里处理排泄物真是一种折磨。尽管达姆士也并未因此耽误学院里的事务,但肩头总归是少了一个担子,他也可以在图书馆里好好逗留一会了,他先前看上了一本介绍大漠植物的大部头,心痒很久了。达姆士招了招手,一名医仆跑过来从他手中接过碗。达姆士一身清爽地前往礼堂后的图书馆,半路上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给埃修准备一套衣服。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这个时间段正是课时,没多少人会在学院中走动,应该不会引发什么没必要的骚乱。
院长居所的门虚掩着,埃修在门前犹豫了一会,推开走了进去。屋内没人,埃修在书桌前坐下,安静地等待起来。这间小庐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以及两面书架。书桌上除了墨水与羽毛笔之外,就是堆叠起来的手稿,书架上也没有书籍排列,只有一摞又一摞并未装订成册的厚重稿纸。埃修的目光在书桌上扫过,被一张素描吸引了视线。对象正是他手中的狼斧,画师的笔触精细,甚至连斧柄周身斑驳的血迹也通过交替的黑白色块完美地还原,连同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