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口水, 从地上铲起些许土灰, 在火上烤得焦热后均匀地洒在布罗谢特裸露的肌肉上,“多少告诉我一些什么。”
老人闷哼一声,并不回答,只是有节奏地摇晃脑袋,额前垂落的白发披散到两侧,脖子到肩膀的骨骼“咔咔”作响,两臂的肌肉以显著的幅度收紧——经历了五天非人的折磨,老人甚至还保留了相当的体力。托切尔感觉到了危险,抬脚踩住布罗谢特的大拇指,将潜在上面的铁钉摁得更深了些。就在这个时候,布罗谢特猛然抬起头,他的脸色很憔悴,眼神却炯然如同旺盛燃烧的火炬。
“你该后退的。”布罗谢特说,“忘记鲍里斯的提醒了吗?要跟我保持安全距离。”
“我每次剥您皮时,站得可都比现在还近。”托切尔扯了扯老人耷拉下来的皮肤,又往下撕了一点,“也许在最开始你还有反抗的机会,但现在——恕我直言,院长,你已经出现了回光返照的迹象。我的建议是——”
托切尔话没说完,墙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动起来,布罗谢特干净利落地拽下了自己的镣铐,整个人直接扑在托切尔身上,在后者惊骇的注视下,老人举起右手,五指依次向掌心收束并拢成拳,整个过程艰难却又坚决,伤口崩开,指缝间鲜血涌溅,但落下来的拳头依然分量十足,一下就将托切尔的半扇牙床打得扭曲开裂,连带着方位感也七零八落。托切尔往后踉跄两步,双手胡乱地挥舞,想抓住什么东西扶住自己,但紧接着又是一拳,落在后脑勺,干脆利落地将他砸趴在地。
“之前我在等人,现在人等到了。”布罗谢特将铁链缠上托切尔的脖子,缓缓绞紧,“这就是你想要的情报。”
“院长,请——请不要——”托切尔双手攀住铁链,徒劳地拉扯着。他如何能够抵抗老人熊罴般的力量?咽喉的甬道在一点一点地变窄,气流在两侧拥堵起来,很快他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当布罗谢特松手时,托切尔的喉咙已经是一个漏斗的形状。
“一会见,托切尔。”在离开牢房前,老人看着托切尔的尸身,手指在胸口画了个沾血的十字,“愿秩序指引你我的灵魂。”
露西安娜已经在女舍里煎熬了五个日夜。
鲍里斯没有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更准确点来说,乌鸦爵士找不到下手的空间。伊丝黛尔全天候地守在女舍,还布下了重兵,一副随时翻脸火并的模样。鲍里斯只能在院子里象征性地派驻了一队死士。有伊丝黛尔在,他确实拿露西安娜没有什么办法。诸多拥护女王储厄休拉的贵族中,伊丝黛尔虽然地位最低,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却是厄休拉最欣赏、最钟爱的那一个。乌鸦爵士固然行事跋扈,但北境女爵的气焰却也不逊色分毫。
两人于是便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动态平衡中。鲍里斯倒也不急,哪怕在他看来,生米煮成熟饭是最稳妥的选择,即便这条路被伊丝黛尔堵死,他也可以等到内战结束。无论是格雷戈里四世的瑞文斯顿、还是厄休拉女王的瑞文斯顿都迫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