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扶苏。
若非西遇禀报说背后有一双眸子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燕蒹葭委实很难发现扶苏。
扶苏携一身清华而来,珠唇含笑“公主独自饮酒,未免失了妙趣。”
燕蒹葭闻言,琉璃眸一勾,不怀好意道“要是知道国师今夜空虚无事,本公主定然是要邀约国师一同饮酒作乐的。”
‘空虚无事’这四个字可谓暧昧至极,可偏生说出这般轻佻的话的燕蒹葭神色依旧清贵,宛若世家公子。
忽略她那刻意的调侃,扶苏从容道“听说公主遭人暗杀?可是受伤了?”
“国师这消息哪儿听来的?”燕蒹葭不动声色往后靠去,笑眯眯道“本公主一大早就遇着刺客,怎么国师这会儿才得到消息?看来这消息来源,实在太慢、太慢了。”
“都怪扶苏这几日一直忙着布阵的事情,疏忽了公主。”扶苏眉眼如春,继续道“好在公主无事,也算万幸了。”
虚情假意。
这是燕蒹葭第一反应,但扶苏的确演的很像。那股子担心的模样,看得她都差点儿为他喝彩了。
“有劳国师操心了,”心里如此腹诽,面上她还是转了话锋,道“国师用膳了吗?若是没有,可以和本公主一起用膳。”
她指着桌上的物什,道“这是凉城很有名的打边炉,其实跟建康的骨董锅一样,下点肉和菜,便是极美味的。”
“多谢公主招待。”扶苏笑吟吟袖摆微拂,宛若浮云般落了座“听闻今日是迎冬日,晚间家家户户闭门围坐,极为热闹。”
“国师今夜是觉得寂寥了?”燕蒹葭让人递给扶苏杯盏与碗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下人为他斟了杯酒,他颔首微笑,看得伺候的婢女脸红心跳。
“没什么寂寥不寂寥的,”扶苏对那些婢女的神色仿若未见,兀自弯唇道“只不过是有几分艳羡那等热闹罢了。”
说是艳羡,但扶苏的眸底看不出一丝旁的情绪,他依旧圣洁高雅,宛若落入人间的谪仙,无情无欲。
可不知为何,纵然他依旧言笑如初,燕蒹葭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寂寥。
乌云闭月,他白衣如雪,突然之间便有一点又一点的鹅毛落在他和扶苏的乌发之上。
仔细一看,那不是鹅毛,而是飞雪,转瞬即逝。
“国师何必艳羡?”燕蒹葭看向他,语气有几分认真“今日国师与本公主也是围坐一团,虽说人不多,但好歹也是相互作陪,咱们都远离都城,离家遥远。国师若是不介意,可以暂时将本公主看作……嗯,家人。”
燕蒹葭的话,在西遇看来,是她素来花言巧语的场面话,自是当不得真。可不知为何,他竟是见着扶苏执杯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转瞬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一度让西遇觉得是自己花了眼。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