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往里吹。
燕蒹葭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少年扶苏,不知何时早已红了眼眶。
她自己是在糖罐子里长成的,所以她无惧人言,不怕天下人如何议论她,如何非议她。
可是,她从不知道,扶苏……竟是也这样苦吗?他往日的高高在上,从容如云,原来皆是伪装。
就在她沉浸其中时,洞口处忽而传来响动。
有枯枝被压踩的声音,让她心下一紧。她与少年扶苏一样,第一时间朝着洞口处张望。
然而,来的依旧不是火耳。
燕蒹葭眼中划过失望之色,她知道,现如今火耳就是扶苏的希望。
这世上,无人爱他,唯有火耳。
可火耳,不是人。
来者是个男子,他着一身黑袍,他戴着厚重的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少年大概是认得这男子,只看了眼便垂下眸子。
男子倒是不以为然,只冷冷道:“你还不愿意吗?”
粗糙的嗓音,低沉而浑厚,听着声音,仿佛四十岁年纪。
少年没有说话,只垂着眸子,恍若未闻。
“你还对你母亲有期盼?”男子不慌不忙,嗤笑一声:“真是个傻孩子。”
他见扶苏依旧没有出声,不疾不徐道:“你若是为我所用,我会为你报仇的。”
报仇?
燕蒹葭一愣,就见扶苏亦然抬眼看向他。
“你不知道?”男子道:“也是,你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里,他忽而诡异的笑了一声,那嘲讽的语气,实在让人心中不安。
下一刻,便听他道:“你知道你母亲下午派人送来的吃食,是什么吗?”
少年仰着头,在黑暗之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就听他张了张嘴,道:“我亲眼看见你母亲杀了你的那只忠心耿耿的狗,让人煮了送来给你呵。”
一瞬间,少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黑衣男子故作叹息:“你可以问问她,你知道的,她从来不屑与你撒谎的。”
五指拢起,少年的眼底,一片混沌:“带我去……见她。”
他不信,娘亲知道的,火耳是他和父亲一手养大的。
娘亲绝对不会如此残忍杀害火耳,绝对不会!
可纵然不信,他还是觉得胃里翻腾,几欲作呕。
“我带你去。”黑衣男子二话不说,身侧的长剑出鞘,一剑过去,铁链被震碎,而少年却是毫发无损。
当真是好功夫。
他一把拉起‘自由’了的少年,洞外大雪不知何时已然停下。
燕蒹葭跟随其后,才发现,现在的扶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