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绽蓉被背后的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报到时见过的那个典狱司检阅,田大人。
这侍卫亲军的殿前司主官是整个侍卫亲军的头儿,叫做总检阅,其他各司有一名检阅作为主官,典狱司的检阅姓田,是从外县调入京城的,而且只是个暂代而已。
田大人说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如果不是吹灯关门,我都没留意到你还在。你看的那么入神,卷宗而已,你当是什么了?”
杨绽蓉只能哈哈一笑,“看得太入神了,我能不能带回家去看呢?”
田大人直直的看着她,“你也是的,这是卷宗,不是读本,想看完也无妨,只是不能带回家。算了,我去给你买点吃食,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杨绽蓉央求他给家里送个口信,免得家里担心,田大人叹息一声,答应下来了。
杨绽蓉重新点亮油灯,继续看这个案子的卷宗。
在那个风水先生死后,其他同伙都以为是他们当中有人要黑吃黑,于是私下里碰头,并说明谁不来就是谁有问题。
结果,其中一个人还真没有到,他们气愤之下闯入那人的家中,结果发现那个人已经死去多时,而且被人钩舌、剜目,却一脸笑容,更诡异的是他手里拿着那张炼狱图。
看到这里,杨绽蓉开始后悔了,这个案子居然如此阴森,空荡荡的典狱司大堂里只有一盏灯而已,杨绽蓉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我……我还是先回、回家吧,哈、哈哈。”
杨绽蓉手忙脚乱的把桌案收拾妥当,吹灯关门,飞也似的出了龙亭门。
次日清晨,作为小惩大诫的结果,商燿和宋般被释放了,但是曹逢因为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行凶,所以要多关一段时间。
不过这出来的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好像昨晚一个牢房里都只关了他们一个人,根本没有对方似的,连看一眼都没有,就各自离去了。
光着脚走在大街上,商燿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干什么,试了几次,就是无法劝服这个宋般,非要去盗前朝那个怀帝的地宫。
这个怀帝是前朝的倒数第二个皇帝,那个末代小皇帝就是他生的,生前也是连本的糊涂账,这个朝代覆灭他是有责任的,可偏偏还攒下了不少金银珠宝,一起带进坟墓,这不是等着被盗吗?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宋般是铁了心要去盗墓,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现在躲得远,将来就不会牵连到自己。何况现在连肚子都填不饱,管那么多做什么。
思来想去,商燿还是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先去吃一顿早饭,这比什么都实在。于是,商燿走向了东市,准备去那里吃早饭,见几个老朋友。
可是,在馄饨摊上正对着一碗野菜馄饨大快朵颐时,听到隔壁那桌的人在聊什么,说得眉飞色舞,商燿就回头听了听。
那桌上的人是两个穿着单衣、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