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店里来往那些人也只是动些小心思人啊,在情势中时,只要有喘息的余地,底线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溃败千里尚算可以忍耐。
就在她卯足了劲儿,准备着好好攒钱,实现下个月带她的“小白脸”去吃肉这件渺小的愿望时,步行街的商场又到了集体采购的时节。
这两周里客流量暴增,步行街这些饭店个个人满为患,尤以聚福酒家最有牌面,包厢甚至要提前来预约,没点面子真不一定能抢得到。牧之她们因此扎扎实实的忙了许多天,每天忙到昏天黑地,一回到宿舍里倒头就睡,再没那些计较鼾声震天的小矫情毛病了。
就在这种忙碌中,某一天,店里似乎是接待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老板着急火燎的奔回来,跟包厢原本的客人一顿求爷爷告奶奶,硬是给挤出了一间,把这些衣冠楚楚的大人物给迎了进来。
他们进门的时候牧之正张罗着上菜,不防肋下仿佛被扯了一把,力道不是很大,余劲顺着腰臀轻轻一拂,幸得牧之手稳,一盘醋溜白菜晃荡了一下,一滴汤也没撒。待菜都上桌了,才挂着张营业到僵硬的笑脸,回头去打量。可店里这么多人,哪还能看到是谁,是有心还是无意。只不过老板亲迎进包厢的几个中年男人中,有个头顶半秃的在进门前偏过头来斜睨了她一眼,眼光中包含的意味倒叫人挺不舒服的。
牧之没有多想,活计也不容她多想,便被推着收桌子去了。
忙碌中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中午饭点过去,店里终于轻省了些,她们几个服务员也不怎么讲究了,备菜中剩的几道热了两锅,大家凑在一起抢上两口。可筷子还没动两下,又被前台挑了几个人赶着叫了起来,牧之就这样揣着空空的肚子和几个小姐妹一起给拎进了包厢中。
“少说话多做事,让干什么别废话。”进去前,这位前台红姐恶狠狠的叮嘱。
牧之一上午忙得头昏脑胀,此时又是饥肠辘辘的,脑子不大转,只巴巴的跟着点头。包厢里早就酒过了三巡,从杯盘狼藉上看事情多半已经谈妥。牧之一行麻溜的将桌面收拾好,又上了几色清爽的小菜,当然酒又重新给满上。
事儿谈妥了,再喝下去就轻松多了。
“诶……别走啊,老是咱们喝多没意思,是不是,几位妹妹留一留……”
这话一出简直一呼百应,包厢里乱哄哄的,全在瞎起哄。牧之她们人都走到门口了,又被硬生生扯了回来。
再后来的事在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多么条理清晰,毕竟她从前没有喝醉过,对醉酒的认知仅停留在理论。席上一杯接一杯的酒端过来,如今她才懂什么叫做“无从拒绝”,从来没有无从,只是没有资格没有底气,什么借口什么理由说出口都好像是没人听到,只有一波接着一波带颜色的段子,带着不知真假好似随时会翻脸叫她们兜不住的威胁。
别人都喝了,所有人都看着她,所有话都点着她,她的心理防线逐渐溃败,闹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