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魏忠贤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让他老人家不痛快,那可大事不妙。
许显纯看田震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愈发得意。虽然江生不是他亲自引荐的,但那凌云铠毕竟是锦衣卫的人,手下人能长脸,他这个镇抚使自然腰杆也硬。随口道:“至于那个千户是我镇抚司衙门里的陆文昭,他孝敬我二百两银子,就是想在义父身边多伺候一会。”
收受贿赂,安排差事,这在大明官场已经是公开的规矩,所以他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田震也不拿这当回事,随口接着,“便宜他了。”
陆文昭站在魏忠贤身后已经两个时辰了,身上痒痒都不敢乱动,早就已经站的双脚发麻。可魏忠贤就是坐在那盯着水面发呆,就连水面上的浮子晃动都没发现。
眼看自己的二百两银子就要和鱼饵一起打水漂了,陆文昭斗着胆子小声提醒道:“厂公,,,厂公?,,,有鱼,鱼。”
魏忠贤这才从沉思里反应过来,赶忙提鱼竿往上拉。
也不知道是这水里的鱼力气大,还是魏忠贤行将就木就剩下一把老骨头,反正他是一连扯了几次,竹竿子都崩的有些弯了,可这鱼就是不出水。
眼看这鱼要是跑了,陆文昭这声提醒那就是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上了,他是又不可能跑上去抢魏忠贤手里的鱼竿。灵机一动,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双手抓着活蹦乱跳的草鱼恭敬的献给魏忠贤。
魏忠贤当初就是靠拍皇上马屁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陆文昭虽然处置的得当,但落在他的眼里反而是佞臣小人。
魏忠贤并不厌恶小人,若是一个月前,说不定陆文昭贿赂的二百两银子就能换个他一个升职的好机会。但此刻皇帝病重,朝中的坏消息又是一个接着一个,可是能替他分忧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这些邀宠的手段自然就让他感到无比厌烦。
那条草鱼刚接到手里就扔到地上,一翻白眼扯着沙哑的嗓子,不耐烦道:“说吧,想要什么?”
陆文昭赶紧朗声道:“卑职,,至此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斗胆,向厂公讨个差事。”
他这算是摆明车马炮,跪地拜主公了,魏忠贤若是接了,此后他也能自称是厂公的亲信门生了。可惜魏忠贤手下奴才多得是,压根不缺他这一个。一撇嘴:“收复辽东,驱逐建奴,你行吗?山东民变,平定流寇,你行吗你!”
此话一出,陆文昭的两百两银子算是白花了。可魏忠贤却不罢休,“倒有件差事,皇上龙体有恙,需要三条腿的金蟾做药引子,找去吧你!”
这话其实已经是很严重的责罚了,因为它暗示着不需要再给陆文昭派什么能立功的正经差事,这小子的前程从此算是无亮了。但陆文昭只是抿着嘴唇,强笑道:“谢厂公圣恩!”
“乏了,”看他的样子,魏忠贤愈发觉得没意思,站起身给陆文昭撂下句话,“这鱼赏你了。”
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