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附送上“薄”礼一份聊表心意,总是再完满不过的美事一桩。
陈芃儿咬了笔头,面前纸上几个大字犹如鬼画符一般,一看就知道执笔之人是有多心不在焉,她偷偷四顾一下,手下悄悄动作,将那纸卷了几卷,又折上一折,塞进自己衣服里,使劲压了两下。重新在案面铺了新的纸张,喘口气,静了下心,笔尖刚落去纸上,就听得旁边嘤叮一声笑——
是那个徐姐姐……
隔着花格子门,她隐约能瞧见影影绰绰的身影,是徐辰星在笑,好像在与陆安打趣着什么。
陆安住的是一排通间,中堂算是书房,右侧是卧房,左侧是书阁。但他平日里呆的最多的是书阁,那里凭窗一株老樱树,窗台上一只青花瓷盆,里面几块鹅卵石三两片浮萍,浅水养了只小龟,窗前放置了一张书案,春日里樱花盛开的时候,花瓣被风吹进屋来,青花瓷盆里落几瓣,条案上浅浅铺那么粉色星点,也算颇为的雅致。
不过后来芃儿过来,陆安便把书阁的书案让给了她,让她在那里习练大字,自己则挪去了中堂的书房。
自从徐辰星来后,每每陈芃儿下学过来,经常就瞧见这个徐姐姐捧了一卷书,靠在陆安的书桌前慢慢掀。她不用毛笔,手里常拿的是一种圆滚滚的“墨水笔”,笔头金灿灿的,像是金子做的,瞥见她总是冲她和气一笑,十足女学生的模样,根本不像张嬷嬷口中多么厉害的女子,但因为南芙,陈芃儿对她总还心有余悸,颇为的别扭,经常头一低就匆匆溜去书阁,有时候被陆安瞧见了,也只是笑笑,并不责怪她没礼数。
但这个徐姐姐和安哥哥看上去却十分的亲近,很多时候两人就围着一本书,指指点点,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说急了,他们也会提高嗓子争辩几句,但往往争着争着,那个徐姐姐就会扑哧一下笑起来,笑靥如花,甚至还会撒娇的顿一下脚,再然后陆安也就会浅浅一笑偃旗息鼓,不再做口舌之强……
陈芃儿咬了咬唇,白纸上那滴墨正自慢慢晕开,雪白之上,尤为的扎眼。
突然就听见那徐姐姐的声音:“你可要答应我,一过仲秋,便要回校复课。”
执笔的小手堪堪停在了白纸之上——
就听陆安道:“即便你不说,我也是准备要节后走得,因为这场病七七八八已经在家呆了小一年,现在身子无碍了,自然要回去复课。你带来的文教授的信,我也已经回信,寄了回去,跟他说不日即归。”
徐辰星轻叹一口气:“可惜……”
“可惜不能与你同行,还是得先行一步——否则,我们一块回去多好~~~”
声音里已经存了几多婉转。
陈芃儿屏息静气,就听陆安轻笑一声:“月到中秋合家欢,这样的日子自然还是要和家人一起才是正经。我们每年仲秋都要去老太太家,也就是我祖母家,到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很